亚宁远远看见李丽,大喊着:“丽姐,我手卡秃噜皮了,还把马粪包当成了蘑菇,狠狠的绊了一跤。疼死了,可气坏我了。”
亚宁和李丽,胜男姐走的比较近,说话就亲近,随便多了。可能刚刚大哭过,心里的郁气被排出去了,有点憨憨的。
“卡哪了,严重不?我看看。”说着丽姐走到近前,想看看亚宁的手。亚宁抬起被冯奶奶包扎好的手,“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奶奶,帮我上了马粪包,还用手绢帮我包上了。”
李丽看着系着蝴蝶结的手绢若有所思,在这山村,没几家能有手绢,还热心的给陌生人包手。
李丽虽然性格比较直,但是作为部队大院长大的,该有的洞察力和处事能力还是不缺的。
亚宁心大的很,没注意李丽看见手绢时的犹疑,还在叨叨她怎么摔了个大马趴。
“我远远看着,像是一片蘑菇,想着晚上能吃炒蘑菇了,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四体着地,摔了个大马趴。一会回去我得吃点好的,流了好多血呢。”
亚宁的转播知青点的人都听见了,上前关心关心,亚宁大手一挥表示,没事,不疼了,轻伤不下火线,咱们往回倒腾吧。
大伙真没少整,海碗口粗的枯树就好几根,被锯成两半,一会男知青一人扛两根回去。树枝子也捆了好几大捆,一会女知青负责扛着,枝枝杈杈的,看着挺大一捆,其实不沉。
亚宁被赋予重任,拎着工具下山,不要把手刮着。
亚宁抗议无效,被当成伤残人士,一起说笑着下山。边走边给大伙普及,神奇的马粪包,惊呼声不断。
这边,冯奶奶听着亚宁大呼小叫的和同伴说自己摔卡了的事,感觉她单纯的快乐,嘴角的笑容没断过。
“什么事让奶奶这么高兴。”低沉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亚宁要是看见来的是谁,指定惊的下巴都得掉下来。这不是怎么也晒不黑的周知青吗。没想到冯奶奶是他的奶奶,太意外了。
亚宁一直对白得发光的周知青怨念颇深,一个大男人拥有晒不黑的体质真是白瞎了。
“遇到一个有趣的小姑娘,把马粪包看成蘑菇,着急去采,绊倒了,手都蹭破皮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看着她毫无顾忌的敞开了似的哭,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冯奶奶和孙子说着亚宁的趣事,笑容不断。
看着满脸笑容的奶奶,周自强心情也很愉悦。自从出事以后,奶奶虽然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悲伤难受,但是周自强知道,奶奶心情很沉重,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刚才,隐约听见奶奶的笑声,他才赶过来。
“是队里的人吗?”周自强很想知道这个让奶奶喜欢的人是谁。
“不是队里的,是知青点的知青,说是今天一起上山捡柴,不小心绊倒了,我听见哭声过来的。”冯奶奶想起亚宁刚才哭得畅快淋漓的就觉得轻松。
“知青点开始准备过冬的柴火了,这几天去公社补充药材,好几天没去过知青点了。”周知青自己单独起火,能不时的给爷爷奶奶补充营养,很少回知青点。
“你没事多回去走走,都是年轻人,多交流,不要让自己的生活这么枯燥。”冯奶奶很是无奈的说到,这孩子长的很像他无缘的爸爸,尤其这怎么也晒不黑的肤质。但是性格却和自己老伴像了个十足。严肃,冷静,不苟言笑。一点不讨喜,不会说暖心的话,真怕以后找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