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越来越低了,进入十一月份,穿毛衣毛裤都感觉不暖和了。
“尝尝,味道怎么样?”
亚宁端着一大碗切好的辣白菜放在桌子上。不用上工了,知青点也开始吃两顿饭了。早饭还是大碴粥,窝窝头,胜男姐蒸的窝窝头很有嚼劲。
“这是你腌的那个什么辣白菜,能吃了?”郑向前夹起一筷头子,说着就放嘴里了。“嗯嗯……”郑向前嘴里嚼着东西,直嗯嗯,还朝着亚宁竖起大拇指,看来他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
大伙看郑向前的表情,筷子都伸向了那碗辣白菜,怕晚了,吃不到了。
“亚宁,酸酸甜甜的,还有点辣,不是很咸,不像咸菜,倒像下酒的小拌菜。”咽下嘴里东西的郑向前,不住的夸赞亚宁的辣白菜,他喜欢这种酸甜口味的,之前的咸菜条子真是咸菜,除了咸没别的味道。
都尝过了,给的评价都不低,亚宁这最简版的辣白菜算是没白费。
吃过早饭,大伙都各自找消遣去了,堂屋空荡荡的。
亚宁拿出自己的大饭盒,把切好的辣白菜装了整整一饭盒。又找出之前买的小陶罐,捞出整块的辣白菜,装了满满一罐子,还往里浇了一点辣白菜汤。
把这些东西放在篮子里,用一块粗布盖上,拎着出了堂屋。
“亚宁,你拎着篮子上哪去?”从房后过来的胜男姐问她。
“给胖婶送点辣白菜,之前从她家拿的辣椒,大蒜,说好了,辣白菜腌好了送她尝尝。”亚宁说完就出了知青院。
“哐当。”
路过东边郭家的时候,吓了亚宁一跳。这郭大娘又扒门缝了,看着急匆匆关了院门往屋里急走的郭大娘,亚宁无奈的笑了。
农村生活没有秘密,干点什么,恨不得八百双眼睛盯着,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是闲的,爱凑热闹也是国人的天性,什么时候都不缺围观的。
拎着篮子推开胖婶家的院门,“胖婶在家呢吗?”亚宁朝屋里喊了一声。
“屋里呢,快进来吧,是亚宁来了吧。”胖婶听出来是亚宁的声音,直接喊她进屋。
屋里就胖婶自己,盘腿坐在炕上,前面放了一个大簸箕,正在搓苞米棒子呢。
“快脱鞋上炕,烧的可热乎了,外面冷了,就愿意在炕上待着。”胖婶把簸箕往里拽,让亚宁上炕。
亚宁坐在炕边上,顺手拿起一根苞米棒子搓着。“不上炕了胖婶,我腌的辣白菜能吃了,给你拿来点尝尝。一会还有点事,等哪天再来,坐炕头和你唠。”
“好了,这么快,没腌几天呢我感觉。”
“辣白菜腌个三五天就能吃,时间长点更入味。”亚宁搓着苞米和胖婶说着,“这苞米棒子有点小,颜色有点发白呢?”
胖婶把搓完的苞米瓤子扔到一边,“这是在杖子边上种的粘玉米,棒子小,不太出数。留着冬天包粘干粮的。到时候喊你来吃,得蒸不少呢,冻外面大缸里,溜着吃,省事。”
“是粘豆包吗?”亚宁知道粘豆包,后世小的时候,她爸妈每年冬天都蒸好多,放在外面冻的邦邦硬。有时候拿一个进屋,缓一会,啃冻豆包,在东北常见到。
“可不就是粘豆包,亚宁吃过没?”胖婶回忆着粘豆包的美味,不能想了,一会该流哈喇子了。
搓了两棒粘苞米,和胖婶哈拉一会,亚宁拿着胖婶给洗好的饭盒走了,走出挺老远,还能听见胖婶让她闲着来玩的声音。
亚宁拎着篮子从知青点的后面绕着去牛棚,省的被其他人看见,麻烦。好在现在天冷,一般人家都没有太厚的衣服,穿棉袄还有点早,都窝在炕上很少出来,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碰见,挺幸运的。
“冯奶奶,你在吗?”亚宁走到门口,小声的喊着,第一次来牛棚,有点紧张,还有点激动,这就是传说中隐藏无数大佬的牛棚啊,亚宁后世看了很多年代文,哪个女主没救助几个牛棚大佬,那都没资格说自己是女主。
扯远了,亚宁站在门外摇摇头,拉回跑偏的思绪。
“是亚宁吧,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