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火车,基本都是硬座,卧铺都是有关系才能买到的,还很贵,多是干部们坐的。
把东西放好,亚宁她俩坐着歇会。
从车门口到座位,很多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俩。周自强穿着军大衣,背着背筐,亚宁穿的也不错,却拎着个大破兜子,这形象怎看怎么奇怪。
亚宁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赶紧歇会是真格的。这一路,上车下车,太累心了。
“你歇一会,我去打点开水。”
周自强把大搪瓷缸子拿出来,去车厢一头接水了。
周自强前脚刚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一屁股坐在亚宁旁边了。
“大娘,这有人。”
“人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火车是大家的,我坐怎么了。”
看着胡搅蛮缠不讲理的老大娘,亚宁那句“人打水去了,一会马上就回来。”咽下去了,和不讲理的人讲道理那时傻子干的事。
“别说没用的,你把先车票拿出来再说。”
看着她强词夺理,目光躲闪的样,有没有票都两说呢。
“我凭啥把票给你看,你是列车员啊,我才不给你看呢。”
这老大娘听亚宁说让她拿车票出来,声音高了八度,身子不自然的扭动着,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原来是个逃票的,脑子进水了吧,不买票还这么嚣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端子开水的周自强回来了,站在座位旁边看着亚宁。
“这大娘不买票还抢座位,在这胡搅蛮缠不讲理。你回来的正好,去找列车员,这有逃票的,让他们过来处理一下。”
“行,我这就去,列车员往这边走呢。”
放下搪瓷缸子,周自强转身就要往车厢那边去。
“唉,唉,你回来。我一会就要下车了,坐一会歇歇,找什么列车员。现在的小青年啊,一点不懂得让着老年人啊。”
这小嗑说的,亚宁刚想说两句。大娘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滋溜的跑远了。
“穿的溜光水滑的,心怎么这么黑,吓唬一个老人家,臊不臊得慌。”
那边一个梳着胡兰头的女同志小声嘀咕着。
“想说啥就大点声,你这么伟大,刚才怎么不把座位让出来,再帮着补张车票。装什么大尾巴狼,马后炮。”
亚宁不管她出于什么心理在那叽歪,都不贯着她,在那道德绑架谁呢。
可能觉得亚宁她俩不是善茬,胡兰头没再吱声,亚宁也没再打理她。
一路很顺利的到了河省境内,亚宁还挺遗憾的,没啥事发生。
以前看小说,在火车上不是遇到人贩子,就是遇到需要急救的,再不济也能遇见小偷小摸的。亚宁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是主角,不配遇到极品,只配拥有逃票的小咖。
胡思乱想了一会,广播里传来赵县到了的播音声,亚宁精神了。
到家了,马上要到家了。这一年多的通信,亚宁已经完全融入原主的家庭了,再也不会担心自己穿帮的问题了。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真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