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德尼洲回来后的某一个晚上,林初平画了一幅画,画里画的是西德尼洲的大海,他不敢留下任何痕迹让人发现自己对柳元的心意,怕给她造成负担。虽然他的妈妈很早就已经看出来,江屿周和陆星澜也已经看出来,甚至所有的人都似乎已经察觉,但是只要当事人不知道,他还可以欺骗自己。
这幅画被林初平随意丢在卧室,后来被自己爷爷无意间看到,说他终于开窍,拉着他让他多画几幅。可是没有感情基础的画,如同没有生机的人偶,好看却没有生命。
他的拒绝让爷爷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什么话也没说,从那以后再也不说这件事。
林初平也没有再画画,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封在箱子里,束之高阁。
他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看着柳元大胆的向求婚江屿周,与他订婚,与他结婚,与他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林初平觉得这样也好,这个距离也刚刚好,两人之间有情意,有联系,即使不是自己想要的也很好。
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的脊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即使里面的她一声不吭,但是他早已经了解过女人生育的危险,不敢想象她是否会遭遇其中一种,只一种便足以去半条命。
也幸好,老天是眷顾她的,她们母女平安。
当林初平看到江屿周虚弱苍白的脸,完全不亚于刚生产完的柳元,林初平表示可以理解,毕竟生孩子是闯鬼门关的一件事。可能以前并没有太在意过,只是因为这次生产的人是自己心尖上的人,意义不同。
他握着江屿周的手臂的时候,心想原来这样一个冷情冷性的人也会害怕,也会恐惧,林初平却笑不出来。
自从柳元有了孩子,他去看她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哪怕和她说不上话,只是看着她也好。
柳元出院后,他也依然常常去江家,抱抱孩子,看着她渐渐恢复往日鲜活的样子,林初平才觉得踏实。
那时候他的怀里抱着白嫩的孩子,看着柳元珠圆玉润的娇态,心想,只怕此生他人再也无法入我的眼,因为她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但是,我依然不觉得有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