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姐,衣服漂亮就好了,人们都是第一眼看到衣服的。头发我梳整齐就好了。”唐羽真趁机说道。
“只好这样了,可也不能什么头饰都没有。”花夫人闭目凝神,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嗯,那就带这个吧。”说着,手里拿出来一块红玉做成的玉环,轻轻一动,便扣在唐羽真的小揪揪上。
花夫人左右打量,遗憾的说道:“还是太素了,但也没办法,只能这样。此玉环看着不起眼,是件储物法宝,也不算珍贵,但它却是我的阿母在我刚束发时送我的礼物,也是阿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唐羽真小心的取下头发上的玉环,说道:“花姐姐,我会特别小心的。等大典一结束,我就取下来还给您。”
花夫人把玉环拿在手里端详半天,又递到唐羽真手里,笑着说道:“本来见到你,我就想着要送你件什么礼物比较好。现在这件玉环正适合你,就送你做见面礼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花姐姐,这个我不能收,这是你阿母留下的惟一的东西,我不能要。”唐羽真连连推却。
“这本是死物,送到合适的人手里才算物尽其用。快收着吧。阿母一直说我太依恋旧物,不懂往前看。现在看来,她老人家说的都是对的。我也该往前走走了。阿真,你要好好爱护它。”花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的,我一定好好爱护它。”看再推不过,唐羽真只好收下,并向花夫人保证。
释难在一旁看着唐羽真和母亲相处融洽的情形,心里也很高兴,但对于明日,他很有些忧虑。想到这里,他悄悄起身,到外面给父亲发了张传讯符。
花夫人看到儿子走出房门,嘴角一笑,不作理会。
等二人出门,天色已不早了,走出好远,释难回头仍看到母亲站在小院门口看着他,就像他每次离家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初开情窍的缘故,释难看着母亲小小的身影,心里无比酸涩。他第一次深刻了解了母亲的孤单,也第一次试着去理解母亲的疯狂,心中不禁对父亲有了怨恨。
他侧头看向旁边欣赏风景的唐羽真,心想自己一定不会像父亲那样,让喜欢的女人伤心难过的。
唐羽真明显感觉到释难情绪低落,怕他迁怒于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花夫人的地盘,她也不敢奢望释难的好脸色,只好装作欣赏风景,一眼都不看对方。
回去仍是步行,但路程不远,在太阳下山、城门关闭之前,终于进了城。
城里的建筑古朴厚重,两旁店铺多与佛教有关。街上很是冷清,除了客栈,都已关门。
等二人走到一座黑色的大门前,释难上前轻叩,等了许久,仍无人开门。
释难再欲上前,却见对面呼啦啦走来一伙人。为首的年轻人衣饰华丽,鼻梁高挺,模样也很俊俏,他远远向释难招呼道:“二弟,你来了?”
不等释难回应,他已看向旁边的唐羽真,满眼惊艳之色,嘴里已经问道:“这位仙子从未见过,可否请教芳名?”
释难心火顿起,他把唐羽真拉到身后,忍着气行礼道:“大哥。”
那年轻人仍然盯着唐羽真看,嘴里胡乱应道:“二弟,你们站在门做什么了?怎么不进去?”
正当二人说话之际,大门已打开,里面已有人出来,殷勤的跑到那位年轻人旁边说着讨好的话儿。
以前这一幕也经常出现,释难也会情绪波动。但他明白世人皆平等,也深刻知道人性如此,受师傅精心教养多年,又受亲情天然的羁绊,以前当他心里感叹命运不公,父亲不公时,就会默诵佛经,把这一切当作佛祖的考验,总能快速的平静心绪。
可是这次,他却感觉到无比难堪,也无比愤怒,恨不能把这些捧高踩低的人杀个精光。
他手紧紧握紧佛珠,心里默诵佛经,心中愤怒的火反而越烧越旺旺。
旁边的年轻人正招呼释难,“二弟,快进来。这位仙子,我叫靳司越,是靳家的大公子。敢问仙子芳名。”
唐羽真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释难,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释难心中有些甜蜜,他伸出手来把唐羽真的手紧紧包住,那双冰凉柔软的手没有挣扎,只是团成拳头,可释难觉得那双素手把自己的心也紧紧团住了。
靳司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呵呵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院中都种满了各种芙蓉花,颜色浓裂,和古朴厚重的建筑格格不入,想来应该是那位容夫人的手笔。
终于到了一座院子,里面仍是大朵大朵的芙蓉花,后面敞开的屋子里可见一男一女,后来的侍从都停下脚步。
刚过屋子,那个女子就快步走过来,越过前面的靳司越,将释难抱在怀里,“南儿,怎么过来这么晚?我和你父亲等你好久了。”说完又去拉旁边的唐羽真,“南儿,这就是你那位朋友,生的真好。听南儿说你叫阿真,初次见面,这件红玉手镯送你,就当个小小的见面礼。安哥哥,快把你的礼物拿出来。”
那位“安哥哥”递过来一个储物袋,“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喜欢什么,就送你些灵石吧,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那名女子不答应,松开唐羽真,上前捶了那人一下:“你还说要好好准备礼物,又说话不算话,又在骗我。”那男子很享受,一脸宠溺的伸手握住了女人的人,女人回他一羞涩的笑容。
趁二人打情骂俏之际,唐羽真赶紧溜回释难旁边。
释难低头飞速的转动佛珠,见唐羽真回来,又把唐羽真的手紧紧的握住。靳司越手握着茶杯,望着窗外自斟自饮,一眼都不看向屋里。两人对此情形似乎都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