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飕飕的寒气虽没有对她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就是神奇的让她的魂体一阵阵的打冷战。
顾箐不禁看着他的眼神就有点……哀怨。
造孽啊!
阿飘没有坏心思。
阿飘是来跟你谈人生谈理想谈恋爱的,你晓得伐?
……
或许是她的目光又过于幽怨。
楚博衍敏锐的发现周身有人的感觉又来了。
他紧了紧剑柄,寒着脸开口:“阁下从昨夜开始藏头露尾暗中窥伺在下,所谓何事?”
周围一片寂静,连气流都没有波动分毫。
顾箐抱紧自己,无力开口:“说得我好像是个偷窥狂。”
半晌,她猛然意识到,楚博衍竟然敏锐到如此地步。
他原来……从昨夜就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吗?
昨夜……
意思是她刚进去就被察觉了咯。
可是不应该啊!
她记得她被吸进去后啥也没看清就被晃晕了的。
这时候楚博衍气急败坏冷喝声又继续在耳边炸响。
“出来!”
顾箐被吓了一个激灵,心里抑制不住有点小紧张。
许久后……
嗯?
他发现了好像也问题不大的样子。
莫慌莫慌!
顾箐放心了,离家出走的小狗胆又回来了。
看着他发现了她,又找不到她,来来回回几次,奇异般的她竟体会到了那么一丝妙处。
楚博衍瞪大着眼睛,仿若探照灯般不放过一个角落地扫视这个院子时,她不怕死的小声挑衅。
“来呀!来呀!我在这儿。”
见他毫无所觉,依然无头苍蝇般乱撞,她在剑柄扶着腰哈哈大笑。
躲猫猫哎!
好好玩!
她玩得兴奋忘我,仿佛找到了孩童时的快乐。
殊不知楚博衍理智告急。
甚至想直接大开杀戒,屠尽顾氏满门。
他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如此戏弄过。
那种你明明知道有人躲起来在暗处耍弄你。
你偏偏毫无办法。
他堂堂暗门门主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昔日朝不保夕之时不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从来都是拼人拼智慧拼武功,生死一刻,也不过干就完了。
此般境遇,着实叫人抓心挠肝的暴躁。
可又一想,这顾家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么号棘手的玩意儿。
联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也有被窥探的感受……
这暗处的脏东西只怕就是冲着他来的。
只是此刻不知道是哪股势力闻风而动罢了。
强迫自己左右前后一分析,他这才堪堪按耐住心里疯狂滋长的杀意。
楚博衍收敛了杀气,很快又一副‘老子倒要看看你个脏玩意儿搞什么幺蛾子’的冷淡矜傲样。
顾箐也玩累了,双手枕在后脑勺,仰躺在小小的空间里,小脸美滋滋。
要是嘴边再叼根狗尾巴草,那简直跟村里的放牛娃一样躺在什么柔软青葱的绿草地上闲适舒坦。
呵!
怕他个锤子!
啥也没做都被人家给发现了,反正左右都躲不过去,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逗逗他,不可惜了么!
啊哈哈!
反正他又打不着……
送晚膳的小厮们在拱门外恭敬问安:“天色不早,师傅可要用膳?”
楚博衍掀了掀眼皮,随手将剑入剑鞘,往后一甩,待剑稳稳地挂了他背上后他撩起衣袍,走出卧房外。
在院子里石桌前站定,食指屈起,轻叩台面,意思不言而喻。
小厮机灵上前为其摆了饭后,又恭恭敬敬的退下。
饭菜出奇的丰盛,五个小菜,还有一瓦罐鸡汤,有荤有素,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看得剑柄里的顾箐一个翻身坐起猛咽口水。
凝实了很多的魂体,在剑柄里盯着桌上的饭菜眼冒绿光。
那鸡腿看起来炖的软烂适中,多汁有嚼头,色泽晶莹剔透,更有一红枸杞调皮地粘在鸡腿上,仿佛无声引诱嘴馋的人,快吃它,快吃了它。
妈妈,这谁受的了?
她都好久没有尝尝食物的香味了。
不是饿,那是来自灵魂深深深深处的想念。
楚博衍敏锐地感受到自饭菜摆好,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且更清晰后,眉梢微不可查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