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翁笑云殊异想天开,天马行空。他笑得眼角含泪,边拍大腿,边嘲讽云殊,“你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你拿什么养阿翁?”
云殊目光微凛,平平淡淡开口,“阿翁可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典故?”
陆阿翁笑够了,坐下喘息,不是他看不起云殊,而是云殊凭什么?“云殊可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的意思?”
云殊点头。确实,她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她未免有些无稽之谈了。
“阿翁不赌一把又怎知云殊养不起阿翁?”,这腿她治定了。
陆阿翁连忙摆手,“阿翁怕了,想治病也可以,不过出问题了,阿翁可不负责哦”,方圆十里,都知道他的医术半斤半两。能治得好看运气。
“阿翁只管治,云殊撑得住……”
“这样吧……”,陆阿翁起身,双手背后,在屋内踱来踱去,“以毒攻毒吧。阿翁给你用最烈的药……治疗过程,生不如死……”,冲云殊“为他养老”,不怕死的劲头,他决定为云殊放手一搏。
“阿翁,我不怕……”,想把沈青青揍成猪头的恨意盖过她的腿伤。
“你明午时过来……”,备药需些时间。干蜈蚣,干金龟子……林林总总,十几种药物,需要研磨成粉,再调制成糊状,涂抹在伤口处。为了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还需内服汤药加以辅助。
第二日,陆淮把云殊送到陆阿翁这便回去了。林翠萍开始收稻谷了,他和云禾得赶在林翠萍之前,先把剩余四分地收了。
云殊拄拐杖一瘸一拐进屋。陆阿翁正在研磨药粉,云殊亲眼见他将一只干蜈蚣捣碎,接着有蛇皮,苦麻……陆陆续续的,云殊便识不得。药粉调成糊状之后,沈云殊将裤脚挽起,弯弯曲曲的伤疤,让人不忍直视。
“云殊,来……”
竹杯里递过来是不明液体,还有一股越闻越香醇的味道。云殊迟迟不敢接过,甚至怀疑,“这是……”,直觉告诉云殊,味道很冲。
“阿翁亲自酿的酒。云殊啊,喝了酒就不疼了”
云殊还是想拒绝,想到村里的麻子,整天醉得浑浑噩噩,离他还有几米远,酒味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