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谁?她骂你沈云殊是骗子,卖了她的地”
云殊抬头,严肃道,“叔,与其听别人的胡言乱语,不如以白纸黑字为准”
云殊的每一句话完美无懈可击。叶顶身为官差,一向以官府记录为准。他大手一挥,想要签下字时,林翠萍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冲出束缚,打掉叶顶的笔。叶顶的脸色瞬间往下沉。都到这个时候了,林翠萍也不怕官差了。她以为没有将田地过户,径直听从黄芳草的建议将税粮摊到沈云殊头上,却没有想到沈云殊胆大到与官府的人狼狈为奸,要卖了她的地。
“这是我的地,没有我的批准,谁敢卖了我的地”,林翠萍张开双臂,一直拦着牙子,不让牙子往前走。
云殊神情自若,据理力争,“二婶,你糊涂了吧。这是我家的爹,我昨日亲自上衙门查了。我爹,沈长秀户下还有五亩地。白字黑字,你是欺官差不认识字?”
林翠萍朝云殊唾了口水,被云殊巧妙躲过去。口水落在叶顶的鞋子上,叶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沈云殊,你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巴”,林翠萍气得捶胸顿足。上一刻,她还跟黄芳草在火边讽刺沈云殊,下一秒,她气得咬舌自尽。
云殊耸肩,“二婶,我家的爹,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有证据是你的地?哦……”,云殊立刻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二婶欺我爹娘过世,无人做主,想要私占我家的田地……”,云殊眼角的余光立刻示意云禾哭起来。
沈云禾的眼泪无需酝酿,说来就来。眼泪簌簌地落下,声诉道,“二婶,我娘已经被你逼得上吊了。你还想占我们家的爹……呜呜……”
“放屁……你们两个贱人,满口喷粪”,接着就是各种污言秽语从林翠萍嘴中倾倒而出。叶顶看着一愣一愣的,走南闯北多年,愣是没见过嘴巴那么毒的女人。
“你再多说一句,本官差让人堵住你的嘴巴”,叶顶听得耳朵发疼。他今日的忍耐力够长了,竟让这无知妇人骂了半天。
林翠萍的骂声戛然而止。硬的来不得,她就服软,开始哭诉道,“官爷,真的不能卖地,这是我的地”
“你的地?”,叶顶也算官差老油条了,陆陆续续已经被他猜到一半了,“有证据?”
林翠萍立刻猛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有……她娘亲自画押给我了。沈家叔公可以作证……官爷,你等等”
林翠萍踉跄地地冲回去拿字据,叶顶对云殊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