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
云殊看祁澜之的眼神变了,带着不屑与恶心。祁澜之愕然后,还是强装镇定教云殊识字。忐忑的一个时辰过后,祁澜之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云殊绷着一张脸,似在气头上。
云殊合上书,瞟了他一眼,“你是想问昨晚发生了?”
祁澜之点头。他活了快十四年,这大概是最失态的一次。
云殊讥笑,“祁公子不但醉态百出,且……金屋藏娇”
祁澜之扶额,失笑。随后像是想是了什么,“金屋藏娇,何意?”
云殊眼底的嘲讽不去,“祁公子难道想说自己和光同尘,路过花丛中,片叶不摘?”,沈青青也是,小小年纪……竟是这么鲜兼寡耻。
“你……云殊,昨夜醉酒,是我失态。但你不能污蔑我……”,祁澜之猛然站起,眼底泛着浓浓的怒意。
云殊也起身,与他相视,“清者自清……师兄,不必洗了”,什么眼光,看上沈青青那货色。还有沈钿钿那丫头,瘦了好些,勒出了腰身。祁澜之大好前途下,若是被这两人缠上……
祁澜之拦住云殊,势必要问清楚,“云殊,说清楚……”
云殊眉尾上挑,“师兄,就学到这吧。云殊无父无母,受尽欺辱。云殊拼死相搏,才苟延残喘于世。但云殊惹不起当官的人,万一当官的人哪一天被吹了耳边风,我沈家家破人亡,死不瞑目”
云殊说到这个份上,祁澜之明白了。云殊在小院见到了女人,便认为他不知羞耻,又枉读书人颜面。
“云殊,师兄依然是你的师兄。至于谁别有用心,师兄定不会放过”,有人想让他背上污蔑之名。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回青鹿学院,让他何以为立?
祁澜之转身就走。云殊与他背道而驰,路上遇到了姜三婶和姜三叔,她笑盈盈上去打招呼,“叔、婶,嫂子带回去的炸鱼吃了?天气热了,可不能留着,会馊的……”
姜三婶和姜三叔面面相觑。云殊给炸鱼了?家中空荡荡,姜三叔下地时,还去了一趟地窖,哪有炸鱼?
云殊点到为止后,回到半路遇上了沈青青。沈青青脸色铁青,碍于云殊的残血,她没有走近。
昨夜,沈青青彻底丢了脸。从祁家小院跑出来后,不顾沈长青等人在后头追问,她一回到家,就扑在床上,蒙头大哭起来。
第二日清晨,林翠萍听说昨夜“诱惑”计划失败了,当即朝沈青青劈头盖脸,口吐芬芳。沈青青无心理会,她担心的是,沈云殊会把这事说出去,让她羞得无地自容。按照大梁律法,这事成了,她上雍州吃香喝辣,飞上枝头变凤凰。事败露了,她要被浸猪笼。熬然的她又怎么会允许云殊说出这些话?故而才有她半路拦截云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