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你想不想吃卤猪蹄，喝小酒？我请你到东坡集市吃……”

陆阿翁抬眼，眼中的沧桑一闪而过，取代的是一股欣喜。“卤猪蹄就想收买我？”

“阿翁想吃什么？随你……点”，云殊之所以把陆阿翁请去，而是北川山物产丰富，目前为止，她只零零星星认识一些植物。还有陆阿翁说的赭石……

陆阿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他拄着一根竹棍，跟在云殊身后。草丛里有细微的声音，他犹如惊弓之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翁，走啊”

“云殊，你看看草丛里是不是有蛇？”

“阿翁，没有蛇”

“你看那，绿绿的……是蛇吧？”

云殊无语至极了，“真不是蛇”，云殊摸摸肩膀上的白面猴，让它去前面探路，陆阿翁这才心舒一口气。

北川山深处，姹紫嫣红，百花竟放。云殊和陆阿翁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草地上万紫千红。陆阿翁掏出水囊，咕噜咕噜饮了半袋，气轰轰指着云殊大骂她没良心，说他自己大把年纪了，还被云殊拉伤山，“你以后得给阿翁养老……”

“知道了，阿翁……”，云殊掏出袋子，跃跃欲试。

“阿翁，这是什么花？”

“太阳花”

“阿翁，这又是什么花？”

“蓝雪花”

“阿翁，这个呢？”

“百子莲……”

凡是经过云殊之手，皆被薅得一干二净。

“云殊，这是紫茸草。若做胭脂，会得到紫色的胭脂”

云殊两眼放光，她觉得自己的面若桃花颜色浅了些，若是有紫茸草加持，她的面若桃花更上一层楼。

“阿翁，赭石在哪？如何分辨？”，云殊急需赭石调色。

陆阿翁四周扫视，最后指着远处的山体，“赭石呈棕色。你提取时，将赭石砸碎，除去杂质，过筛。简而言之，用水飞法，多次提取，便可得到纯净的赭石。切记……这东西，孕妇不能用”

云殊点头，打算明日再进山一次。

“吼……”

两人要下山之际，传来凄厉的野兽咆哮声。云殊和陆阿翁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躲起来。一老一少，可抵不过山里凶猛的野兽。

“轰隆”声、嘶咬声、咆哮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