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公听闻,睁着浑浊的双眼,仔细打量云殊。云殊已经换上男子的发髻,少年的衣裳,加上她身高摆在那,妥妥一名乡下惨绿少年。
沈叔公沉思了许久,朝云殊推手,让她回去。云殊神色严峻,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云殊走后许久,沈叔公一直盯着那把小茶壶和润喉茶。云殊是来通知他,不是来商量。云殊束发为长秀长子,那么……以后谁也不能随意动沈家了。
“呵呵……”
沈叔公心酸地笑起来。为他,为沈长秀。经历过那么多事,云殊都能处变不惊,悄无声息化解,她确实担得了沈长秀的长子。
“阿爹,温水来了”
幺女给沈叔公送上温水,不禁被桌上桌上的东西吸引,她好奇问道,“阿爹,这是……”
“云殊送来的,打开看看……”
幺女掉头,拆开包纸,露出一个紫砂壶。“阿爹,是你心心念念的紫砂壶……”
沈叔公的眼睫抖动了几下。云殊送的紫砂壶,他在东坡集市看了,要一两银子,他没舍得买。
幺女欣喜忘怀,“阿爹,我去给你泡茶……”,幺女托起茶壶,发现茶壶沈甸甸的,疑惑打开茶盖。惊恐得睁大双眼,把茶壶递过去。“阿爹,你看……”
紫砂壶里躺了五贯铜钱。惹得沈叔公热泪盈眶,惭愧不已。他这个叔公,当得不称职。孩子不过想要呵护,瞧瞧他这个老糊涂,都做了什么?
许久,沈叔公红着眼睛,哆嗦着嘴皮子,让幺女去泡茶。
翌日
鲮鱼村爆出惊天大事件。往后,没有女的沈云殊,只有男的沈云殊。
众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
“叔公这是何意?没有沈云殊了?”
大家一头雾水。沈叔公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到村口大树下。郑重其事宣布,沈云殊日后为沈长秀之子,直到云霁长大成人。谁敢背后编排,轻则割舌头,重则逐出鲮鱼村,扭送官府大牢。
大家面面相觑。再傻的人也知道,沈云殊自立沈长秀长子,无非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免得受林翠萍等人迫害。
至此,云殊当了十年沈长秀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