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屋檐下,斜楞她许久。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子,说话彬彬有礼,她试探开口,“你不是那畜生的爪牙?”
云殊莫名其妙……“那畜生?是谁?我刚从蓟县来,听说你们这里有珍珠卖……”
女人从云殊身上找不到破绽,进屋把自己的男人叫了出来。她的男人是一个有着厚唇的矮瘦男人,样貌看起来老实敦厚。
云殊抱拳,“阿叔”
“你……”,男人同女人一样,把云殊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阿叔,晚辈姓沈,从蓟县来。想买点珍珠回去做药引……”
“你真的不认识屠虎?”
“屠虎是谁?”,云殊瞬间枉然大悟。两人兴致不好,对外人兴趣了了,肯定跟屠虎有关系。
“你不知道?”,女人尖锐反问她。
云殊摇头,“既然两位没有珍珠,那我就去别处问问”,不搭理她,别住自有留爷处。
云殊走到竹制门口,被男人叫回。“既然你不认识屠虎,想要多少珍珠?我们可以卖给你……”
云殊欣喜,面上未表现出来。“麻烦带我去看看……”
趁着女人去取珍珠,云殊则趁机问起屠虎。
“阿叔,屠虎是谁?为何你们一提到他,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
男人给云殊倒了一杯热水,愁眉苦脸。憋了许久,他缓缓吐出,“屠虎他娘的就不是人。我们芦村一直以养殖珍珠为生。屠虎是通县一小商户,看中我们养殖珍珠的水塘,想要以低价占为己有”,男人说到愤怒之处,端起碗,大口大口喝水,润了喉之后,他继续陈述,“芦村水系发达,河网密集。芦村的祖祖辈辈都是靠养殖珍珠讨生活。那畜生,说要就要。我们不给,她就联合整个通县,甚至外县,不收我们的珍珠……”,双方已经耗了一年多。有的人熬不住,叛变了,剩下的咬着牙坚守祖辈事业。
“阿叔的珍珠怎么卖?”
“十五两一斤。那畜生只愿意给五两银子一斤。珍珠要等两三年才有收成,每一次也不过收成一两斤而已,养殖大的,能有三四斤顶天。五两一斤,让我们怎么活?”
“确实少了……”,云殊突然觉得芦村的人信息闭塞了。好的珍珠,可不止十五两一斤。上等海水珍珠,一颗上百两。
“畜生、畜生……”,男人连骂几句。骂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一刻钟后,女人来了。抱着一个木质小盒子。小心翼翼当着云殊的面打开。
云殊的第一印象是:参差不齐,成色不一。
“里面有多少?”
“大约一斤啊”,男人估计着。
“阿叔是如何养殖珍珠?”
男人和女人顿时一怔,缄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