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立刻愣住,宛如响雷在耳边炸开,炸得她昏头转向,耳边“嗡嗡”。泪珠如珍珠挂在她的睫毛上,闪耀晶莹的光泽。
她蠕动了几次嘴皮子。汗血宝马出事,她深受打击,出现幻听了?她急忙低头看了一样自己,完好无恙。
“什么……男人?”,怎么叫做她男人?她桑酒万花丛中,从不摘一朵。
“桑酒,若不是我刚才舍身救了你,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是你了。不出片刻,蓟县城肯定会传出天水碧的花魁桑酒月坠花折”,云殊嘴角噙出一抹邪魅而狡猾的笑容,“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所以,我不是你的男人吗?”
桑酒的脸又红转白,再由白转红,恼羞成怒,“好一张牙尖嘴利的狗脸”
云殊努嘴,无所谓,“大家都看到了我救人了。明天,我花点钱,让整个蓟县的人都知道你桑酒是我沈云殊的女人,到时候……你这个花魁怕是要移主给徐妙音了”
桑酒气得咬牙切齿。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狡辩。谁曾知,云大师这个徒弟荒唐好色,巧如舌簧,竟想将此事闹大。于她不利……
“你想怎么样?”,桑酒一脸愠色,无可奈何。
“还不怪扶你男人到医馆去?”,云殊眉梢上挑。桑酒啊桑酒,英雄救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偿还的,用得付出点“代价”。
“你别得寸进尺”,桑酒威胁。
云殊耸肩,自己站起来,“花魁姑娘想动用什么手段让我闭嘴?毒哑断手脚还是杀人放火?”
桑酒呕死,“我没你那么龌龊”,刚才,她的脑海里确实闪过狠毒的念头。随后一想,她何必为这种人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
桑酒跟云殊进了医馆。经诊断,云殊手臂骨折了。
云殊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幸灾乐祸桑酒,冷冷开口,“胳膊是为你救你而受伤的”
云殊的话如泼桑酒冷水,她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我的汗血宝马也废了”
云殊“呵”了一声,搞了半天,她是在为自己的马哭。“桑酒,谁撞了你的马,你自当去找他们赔偿。我为救你而受伤,于情于理,你该懂得……”,视线从头到尾,猥琐地审视桑酒。
桑酒内心冷笑一声。休想让她以身相许。沈云殊不过是云大师的一个小徒弟,他配?“你想要多少?”
大夫来了。给云殊正骨。随着“咔吱”一声,骨头归位,但依然隐隐作痛,大夫给她夹木板。疼得她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无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砸下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帮我擦干……”,被云殊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吼叫,桑酒抽出锦帕,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云殊缓了许久,疼痛才缓轻。桑酒继续追问她想要什么?
“桑酒花魁,我沈云殊身为云大师的徒弟,并不缺钱。至于我想要什么,现在想不到”
桑酒跺脚,“你……”
“你先回去。不然惹我不高兴了,就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不管真假,先把名分坐实。
“你别太过分了”,桑酒被赶,热血沸腾,想掐死云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