鲮鱼村
沈寡妇的儿子沈峰在山坡上打猪草,远远瞧见云殊隐隐约约的身影。他急忙背着猪草从山坡上下来。被草丛里的倒刺划拉了小腿,也不顾疼痛,冲往沈家跑。
“云霁,你三哥回来了”
“云霁”
云霁和沈远在屋檐下玩石头。听到云殊回来,他把石头一扔,起身拍屁股,像炮弹一样冲出去。
“三哥”
一个小身影远远地冲过来。云霁扑到云殊怀中,痛哭了起来。云殊从毛驴背上,取下一包零嘴。看了看跟随云霁冲过来,却在五米处停下来的,怯怯的沈远。
“拿去分小伙伴一起吃”
云霁抽噎着接过糖,转身去找沈远。两个小家伙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之后,手拉手就回去了。
云殊无奈笑了笑。
她的十头母猪的产期就在这几日了。陆淮最近忙坏了。请了村里一个年轻小伙子,同他一起扩大猪圈。云禾又要照顾云霁,又要收拾田地,打猪草的活就请沈寡妇的儿子。每天打三篓猪草,三篓给五文钱。
沈寡妇的儿子沈峰因父亲早早去了,特腼腆。见到云殊回来,他把猪草放下,就要往家里赶。云殊叫住他,拿出一个油纸包的东西给他。
沈峰连忙拒绝。
“拿去……”
沈峰被云殊的尖锐声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去接。油纸里包的是一斤半的猪肉。猪生崽了之后,沈家肯定忙不过来。她本想叫沈寡妇,想帮衬帮衬她,脑海一现,沈寡妇瞎了。
但看到沈峰破烂的衣服,还有脚上那双不成样的鞋,云殊忍不住开口,“你以后除了打猪草,过来帮忙喂猪,我多给你五文钱”
沈峰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点头离开。
沈峰对开家中的篱笆门。篱笆门咔吱咔吱地笑。沈寡妇坐在屋檐下编草鞋。夹着半头白发的她笑了笑对沈峰道,“回来了?粥在锅里”
沈峰来到阿娘前蹲下,将肉放在她的手中。沈寡妇像是烫手似的,颠了几次,声线颤抖,“这是……肉?”,得有一斤多,少说也得二三十文。
“嗯”,沈峰点头,“云霁的三哥回来了”
沈寡妇这才安心收下,“是云殊回来了?这孩子……有心了”
“云霁的三哥说,以后每日我打完猪草,每天帮喂猪两顿,再给五文钱”
“真?”,沈寡妇的眼睛看不见,只能通过嘴巴表达她的震惊和激动。
“嗯”
沈寡妇激动得无以言表,“那……打猪草的事,交给我和你姐姐,你安心去喂猪……”,沈寡妇害怕沈峰不积极,云殊不要了。每天十文,一个月也有三百文钱了。一年到头,有几两银子了。
“嗯”,沈峰闷闷坐下,拿起未编完的草鞋。他的内心很激动,生性腼腆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当闻到屋里头的肉香味时,他的眼睛像星辰一样,闪闪耀耀。
云殊回到鲮鱼村的第二天,有母猪出现生产的迹动。沈家人没有接生的经验,在养猪过程中,出现问题时,都是找陆阿翁要的草药熬制成水给猪灌下。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