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尖锐的声音刺穿云殊的耳膜。姜雨叫得比孕妇还大声。姜雨虽嫁人多年,始终没有孩子。见到李蔓蔓流血了,她只顾大喊大叫。
“沈云殊,你这个杀人凶手”
云殊正在气头之上,又加上李蔓蔓自己摔倒,被姜雨倒打一耙之后,姜雨在那边又喊又叫,跟只跳骚一样,云殊一巴掌甩过去。
姜雨粉嫩的脸上立刻浮起红印。她可不置信看着云殊,她竟然被小辈给打了。
“看着你嫂子,我去叫人”
云殊不管她投过来的眼刀子,冲进黑暗中寻人。
没多久,姜三叔等来了一群人。李蔓蔓躺在地上,大汗淋漓,腹下是羊水和血水混合湿了整条裙裤。
李蔓蔓摸着肚子呻吟,声音渐渐衰弱。有经验的几个老婶子让人把李蔓蔓抬回去。云殊深知生产危险,路上又听见一位老婶子说李蔓蔓有难产迹象,云殊马不停蹄前往山腰寻找陆阿翁。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地上,凉风习习。姜家的篱笆小院子围了好些人。大家将手拢在袖子中,或坐在屋檐下,或在外头走来走去。
姜婷烧了一锅又一锅热水,血水不断被接生的婶子端出来。里面,姜三婶握住李蔓蔓的手,不断鼓励她。李蔓蔓疼到神志不清,声带喊得嘶哑。
“孩子,别睡……”
屋内的声音渐渐细弱。姜三叔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地上留下他深深的脚印。
“姜三叔,别太担心。会没事的……”,亲朋好友纷纷安慰姜三叔。
姜三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点头。昏暗的灯光映照他那张黢黑的脸膛,憔悴、疲惫、懊恼……
“不是还有些日子才生?什么这个时候生了?”,有人提出疑问。
呆坐在屋檐下的姜雨一见到沈云殊,像泼妇一样,猛然起身,踢掉凳子,怒容指着沈云殊,“是沈云殊推的”
所有人都看向沈云殊。云殊面色阴沉得可怕。“姜雨,你摸着你的良心,是谁推?”
“是你”,姜雨竭力大喊。“我亲眼看见你沈云殊推了。沈云殊,我大嫂若是出事了,你得偿命……”
云殊忍不住笑了,厉声对姜雨道,“姜雨,恐怕偿命的是你?”
姜雨突然冲到姜三叔面前,泪流满面,哭得几乎断气,“爹,我和大嫂去找沈云殊。想叫她留下来吃饭,谁知她恶语相向,推搡大嫂,致大嫂摔倒,滚下田坎。若不是沈云殊,大嫂也不会早产……”
一时之间,所有大人纷纷戳着云殊的后脊梁,大骂她不是人。云殊的脸辣辣的,她算是看透了姜雨,为了钱,不择手段。
生气归生气,她必须向姜三叔解释清楚。
“姜三叔,我没有退姜大嫂,而且我也没有动机推他”
憔悴不已的姜三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孩子……这事就算了”,他摇摇头,心思不在这,而是里头的人。
姜雨不同意,云殊也不同意。这事就这么算了话,明日她肯定背上毒害孕妇的罪名。
“爹,就是她推的人。她若不拿出银两赔偿,送她去见官”
云殊咬牙,力辩,“我没有推”
姜雨咄咄逼人,消瘦的脸尖酸刻薄,“你拿出证据?证明你沈云殊没推人?我亲眼所见你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