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云殊突然记起来。蓟县的运河已经修了许久。修了又决堤,如此反复,百姓怨声不断。
“运河有河道总监,银钱的事,怎么会涉及到官府上?”
讲到这,叶顶有一肚子话。他坐在下来,执起茶盏,杯盖轻轻拂去茶沫,吹了两口热气,抿下一口热茶,娓娓道来,“蓟县河流四通八达,纵横交错。运河挖到了暗河,每年汛期,洪水淹没四周良田,房屋,官府就得花钱去平息此事。更要紧的是”,叶顶顿了顿,又抿了一口茶,“刚下的三万两的运河堤防银两被贪了”
“贪了?”,云殊愕然,“谁那么大胆?”,三万两用于堤防建设以及工人的工钱。虽说没有多少,但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
“去年高大人招来的治水先生。他移花接木,私吞三万两提防钱”
云殊表情滞凝,久久不变。人是高砚找来,他难咎其辞。治水先生一下子吞了堤防钱,无钱可做堤防,汛期来临,毁田害民,他头上那顶乌纱帽也戴到头了。
“县令大人可找到此人?”
叶顶摇头,“县令找不到人,县丞和河道总监也找到人。再找不到此人,县令大人可能被判为同此人互相勾结,贪污运河银”
云殊骇气。刚找的靠山,摇摇欲坠。叶顶又何尝不是。他升典史,干得风生水起。虽挡了不少人的财路,但是蓟县的犯罪案例少了,百姓夹道感激他。
“县衙是不是准备罢工?”,最近蓟县有些不安生,小混混横行无忌,勒索辛苦费,殴打无辜百姓,却无人管。
叶顶耸肩,“大家都快吃不起饭了。即使派出去巡逻,也是表面应付而已”,阳奉阴违。
“县令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见他”
叶顶点头。去账房领了银两又去厨房。山杏如临大敌。
“小丫头,被人欺负了。怎么不说?叔给你做主……”,叶顶大马金刀地坐下。随手拾起篮子里的瓜果啃起来。
山杏放下手中的擀面杖,眼角突然抽了一下。“你吃什么?”
“老样子”,三斤面条,十个荷包蛋。“若有肉,切点”
叶顶趁山杏忙活,凑单狸娘面前。
“你一个婆娘,哪能提得了水?”,叶顶赶在狸娘面前,提起脏水,拿出去倒。狸娘要去收晒干的帕子,叶顶一溜烟就收回来了。
“多谢”
“叫我叶哥”,叶顶直勾勾地盯着狸娘。炽热的目光灼着狸娘不得不移开视线。
狸娘碍不过情面,硬着头皮,闷声喊了一声,”叶哥”
“唉……”,叶顶笑得花枝乱颤。
叶顶比狸娘高了一个头,他很轻易地看到了狸娘细白的脖颈,像一截细嫩的莲藕,让人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