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云殊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好像吞下了尖刀,声音模糊到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
这是她能获救的机会……云殊一边积极回应,一边举起没有受伤的手。
耿大漂在河水中,终于见到了云殊。云殊抱着木块,惨戚戚的。耿大拼命的向云殊游去,每次准备抓到云殊时,两人又被水冲散。
云殊渐渐无力,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身体逐步下沉。眼皮缓缓下垂,整个人开始陷入昏厥。
“东家,别睡……”
耿大用力嘶喊,额头上青筋暴起。云殊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东家,伸手……”
耿大没能抓住云殊的手,万幸的是,他抓到了云殊趴的木头。水流冲急,两人根本靠不了岸。灰心至极,河岸上,有个青衣人影疾驰而来,用力朝河中的两人扔出绳子。耿大抓住绳子后,把云殊拉到岸边。
云殊艰难地爬上岸,犹如搁浅的鱼,用力喘息。
“东家”
马上之人跳下来,翻开她的眼睛。云殊强撑最后一丝意识,虚弱地道,“我是女的,马上离开……去雍州”
两人震惊之余,把沈云殊抱上马。
云殊醒来时,马车外面已经大亮。赶车的耿大,为她治疗伤口的是凌洲。
“醒了?”
凌洲正在给自己的银针消毒。瞥了一眼醒过来的云殊,眼中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沈云殊是小子,没想到是个姑娘。故而,救治之时,费了他不少劲。
云殊半靠车厢,身上盖了一张羊绒毯子。她脸色白得可怕,透出一种病态。两只大眼睛镶嵌在眼眶里,有气无力。
”你不是应该在蓟县?谁让你跟来了?”,坏她大事,第一个弄死这个江湖郎中。
凌洲在怀中掏了几下,掏出一捆钱票,“诺,一万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买那幅假《秋山帖》的夫人,只等你从雍州搬回救兵,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出面作证……”
“把钱给耿大……”,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凌洲无所谓。钱扔给耿大之后,他捏起云殊的手臂。他沉思的样子,云殊恍然,似曾相识。
“外伤而已。养几天就能结痂……”
云殊闭上眼睛。疼得她不想开口。凌洲这厮,拔箭的时候,竟然把她扎醒了。让她已经亲眼所见自己血肉翻卷,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