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顺着凌洲的手指看过去。窗外那双眼睛咕噜咕噜对上他。耿大嘴角一些,念出两个字,“么么”
么么叫唧唧地从门口进来。凌洲只见一个穿着花布的东西穿进云殊的毛毯里。云殊嘟囔了一句,侧过身去。
凌洲想探过头去看看云殊怀里的东西,耿大提起他的衣领,扔了出去。
“你干嘛?”
凌洲皱着眉,拂去身上的灰尘。一脸的不耐烦。
“东家发烧了”,耿大沉声。
“烧就烧了呗。你以为她一个小姑娘扛起偌大的云大师轻而易举?让把心中郁结烧了就没事……”,凌洲又试图探过头去看看那只白面猴。
半夜,小雨叮咚叮咚打在瓦片上,雨水淌落在地,化成溪流。烧得满脸通红的沈云殊强抬眼皮,撑着手臂起身。
“凌洲,你快看……”,白面猴捂着肚子在毛毯里打滚,叫喳喳地。
凌洲半眯双眼,终于看清那只吓死他的猴子。白面猴,一张大脸,又扁又宽,布满白色的短绒毛,一双棕色透亮的眼睛镶嵌其中,鼻子黝黑而粗糙,顶着浓密的长发,从远处看,身形似人。最可恶的是,这只猴子还穿花衣,放在荒郊野岭的夜晚,不吓死也得屁滚尿流了。
“么么怎么了?”,白面猴疼得死去活来,也不让云殊碰着。这只猴,从她落水,尾随她一路。
凌洲撇撇嘴,满眼不在乎,“还能怎么办?它要生娃了”
“什么?”,云殊目瞪口呆。这只傻猴,有一段时间不着家,查无此踪,没想到……
白面猴抱着肚子突然停止打滚,一动不动。云殊掰开白面猴,发现猴子软绵绵了,危在旦夕。湿漉漉的眼睛一直望着她,乞求着她。云殊心中酸涩,么么是她捡回来的,巴掌大的猴子,养到六七斤重,早已经有感情了。
“凌洲,么么是不是难产了?你可以给它接生?”
凌洲霍然起身,脸上透着愠色,“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看我像是会接生的人?”,何况……还是给一只猴子接生。
“你接不接?”,云殊咄咄逼人。凌洲滚动喉结,退后,闷声道,“我还是……黄花大闺男,让我给母猴接生,说得过去?”
“意思是说,你只要不是黄花大闺男,就能给么么接生了?”
“是……”,沈云殊奈何不了他。除非……凌洲勾起邪魅的笑容。
云殊立刻大声怒哄,“耿大,去把门外的母马牵过来。让凌洲在破庙里解决他的闺男之路”
“是”
耿大僵硬的表情出现破绽。凌洲明眼地瞧见耿大在笑话他。
“不用了……我也可以帮猴子接生……”
凌洲咬牙。以他的出神入化的医术,竟然沦落到帮一只猴子接生。
一个时辰后,一只巴掌大的小猴子被包裹在锦帕当中。么么虚弱躺在羊毛毯子,呼呼大睡。凌洲大汗淋漓,远离火堆。他半眯双眼,威胁云殊和耿大,“今夜之事,我为一直猴子接生的事,希望你们守口如瓶”
云殊扑哧地笑起来,“你的言行举止真想一个故人,一开始他也说接生不了,后来他给十头母猪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