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的心痛得像被人剜出来,额头上的汗水如豆子,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
“你因为这样背叛了我?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出钱救你的女儿……”
“哼”,唐行甩袖,怒形于色,“唐某已经吃够沈东家画的大饼”
云殊恼羞成怒,面色狰狞,五官扭曲。“好你个唐行……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事情已经达到县丞想到的效果了。唐行不过是他除掉沈云殊的一步棋子。轮到他逼问沈云殊。
“沈云殊,你隐藏五万两,偷税漏税,你可知后果?没收家产,鞭笞三百鞭后发配西北”,西北气候恶劣,水穷水尽,普通的人的身子骨尚且难以适应,何况是带伤发配的人。就算沈云殊途中大难不死,他可不保证他能在西北安然无恙活下去。
沈云殊,一个毛头小子。他吃过的盐比沈云殊吃过的饭还多,就沈云殊这点本事,企图撼动他在蓟县的地位,做他的春秋大梦。
“胡扯……”,轮到云殊破口大骂,“我云大师的所有账全在这里”,云殊手中扬起那份属于云大师的账本。根本不承认唐行交出的账本。
“沈云殊,事到如今,你还敢反抗……”,胜券在握的县丞决定逞官威。沈云殊像只蚂蚱一样,跳来跳去,六神无主。他已经亲眼所见那五万两身在何处了。
“我不承认。是唐行这个小人栽赃嫁祸……”,
“哈哈……沈云殊,你越急,也证明你心中有鬼。五万两,你偷税漏税,按照律法,官府可直接斩了你”
沈云殊索性破罐子破摔,近乎疯癫,“你说我有五万两,你拿出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五万两呢……”
沈云殊面目可憎,指着县丞,“你拿出证据啊……银子在哪?”
唐行在县丞耳边嘀咕了几句,县丞只笑了笑,智珠在胸,“沈云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在城西的库房藏了什么?你派那么多人把守仓库,可是放了什么东西?”,县丞突然从主位上下来,手指戳着沈云殊的脑袋,唾沫横飞,“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藏了什么……”
“我没有……”,云殊眼中闪过慌张。她的神色被县丞尽收眼底。
“别否认了。运河总督和县令大人已到了”
大厅内所有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走在前头的是迈着四方步的河道总督,头戴乌纱帽,年约不惑的运河总督。他眼不斜视,官威霸道,令在场的人产生望而生畏的感觉,不由自主后退。
后头的高砚,犹如铁水浇铸,神色僵硬,没有一丝表情。
两人一到,县丞立刻双手奉上阴账本,加上唐行背叛的叨叨不绝。运河总督的脸色越发阴沉,遍布乌云密布,疾风暴雨即刻来临。
云殊偷偷咽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