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静悄悄。沈云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了一眼床上的包袱。额头颔首,紧握的拳头放开,突然拿起包袱,步履急匆,打开房门。
门外突然露出一张带着褶皱,披着头巾的刘婶。云禾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一想到今日刘婶说的话,她的心中别扭极了。
“刘婶,你怎么在这?”,云禾把包袱使劲往后藏,像做贼过后的心虚,脸色酡红。
“云禾,你要去哪?”,刘婶踮起脚,伸长脖颈,小眼睛使劲往云禾身后瞄。云殊只敢开出一道缝隙,包袱扔在门后。
“刘婶还未答复我,你为什么堵在我门口?”,云禾不想让,刘婶臊着脸,挤出一朵笑花,“云禾,你也别怪婶大半夜堵你房门。实在是云殊给得多,每人五斤肉,再给五文钱。明日你定亲完,就给……”
云禾猛地关起门,回到床边升起闷气。尔后,她不死心,又悄悄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又是另一位婶子。云禾把门窗关紧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瘫坐在地上,扑在床上痛哭起来,哭的伤心欲绝。
另一边,陆淮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被刘叔拦下了。
“刘叔,你为何要拦我?”,脸色红橙的刘叔互不相让,陆淮往左,他往左。
“陆淮啊。云殊给了我们每人五斤肉再加一坛酒。她给得实在太诱人了,我们不能给你走……”,五斤肉外加一坛酒,没有拒绝的理由。
几位大叔把陆淮团团围住。见陆淮没有任何动静,四人直接架起他,送他回房。
陆淮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忍着胸腔里怒气,瞪着四位大叔,“我要见云殊……”
刘叔耸肩,“云殊睡了”,只要把陆淮看住了,明日定亲宴过后,他们就能当场兑现五斤肉和一坛酒。
陆淮闷闷地回到房间内。屋子的四个方位各守一位大叔,他压根就逃不出去。也不知云禾是不是也被堵住了?
苍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陆淮的房门被人敲开了。
“陆淮,快把衣服换上。村里人都来帮忙了,定亲宴很快开始……”,刘叔把新衣往陆淮怀中塞。陆淮冷眼地拒绝了。
“这可是云殊让换的。她说了,你不换,待会儿甭想想出去……”,刘叔把新衣服放到桌子上,立刻回到门外守着。
“云殊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她的表哥?”
刘叔殊蹙着眉头,把门关紧。留下陆淮,独生闷气。
另一边,云禾也被强制穿上了新衣。她如同没有生机的木偶,任由刘婶等人捯饬。云殊是铁定将她嫁予那暴虐成性,喜欢殴打的女人的男人了。
昨夜,她让刘婶传话了。可云殊拒绝了。她心灰意冷,孤苦伶仃,本以为能与陆淮私奔,却没想到云殊派人防了她。
正午,外头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云禾贴在门上,竖起耳廓,聆听几个守在屋檐下嗑瓜子的妇人闲聊。
“不是给云禾定亲?怎么没见男方过来?就算人不到,该到的礼数应该到啊……”
“唉……本就是急急忙忙定下的亲。男方大抵不放在心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