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殊,你想干什么?”
“裴公子,坐……”
裴钱心中警铃大震。沈云殊一向直呼他裴钱。哪会又客气又生疏?
裴钱颤颤巍巍坐下。桌上有河豚刺身,还有河鲜粥,又浓又鲜。全是河里的鲜味。旁边小炉上熨着酒。一切稀松平常,裴钱松了一口气。等等……沈云殊该不会下毒?
“裴钱,干……”,云殊倒了酒,又敬了酒。她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让裴钱受宠若惊。
裴钱一口饮尽,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大方豪言,“沈云殊,我承认。焰山队输了?你想要干什么,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包厢内,所幸无人。大丈夫,能伸能屈,喊一声“爷爷”,又没人知道。
云殊缓缓放下酒杯,嘴角噙笑,“裴钱,比赛之前。我们曾下过约定……我输了,喊你爷爷。你输了……”
“大不了也喊你一声爷爷”,裴钱不耐烦。有损自尊的事,他只想速战速决。
“不”,云殊摇头拒绝,“我从来没说过让你叫我爷爷,我怕折寿……”,好家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人喊一声“爷爷”,那味道酸爽。
“那你想干什么?”
火候已经到,云殊拿出准备好的契约,“裴钱,蓟县的一半酒楼都是裴家。不止在蓟县,你们裴家酒楼遍地开花。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想成为你们酒楼的猪肉供应商……”
裴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云殊,忽然起身,脖子粗红,指着沈云殊,暴跳如雷,“好你个沈云殊,你不是早就挖下陷阱给我跳?”,娘的,沈云殊诓他。故意设下球赛,不就是等今晚。裴家酒楼遍地,沈云殊若吃下猪肉供应,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铁定撑成胖子了。
“裴钱,你不乐意吗?我们可是强强合作?”
“沈云殊,你骗我,你觉得我会乐意?”,裴钱生生忍下抓耳挠腮的双手。他动不了沈云殊,他只想扇自己几巴掌。
云殊对于裴钱的癫狂置若罔闻。自顾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你不乐意就算了”
沈云殊把裴钱整懵了。沈云殊不按理出牌,按照惯例,想要跟裴家合作,他应该卑躬屈膝,舔着脸来求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云殊,你想干什么?”
“裴公子不愿意同你合作,事出谨慎,我理解”
沈云殊笑眯眯的,让裴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焰山队输了,你打算怎么办?”
“第一个方案,裴公子不同意。那我只能实行第二个方案了”,云殊说得云淡风轻,若无其事,让裴钱深感不安。以沈云殊的嗓子眼,他会就此作罢?
“第二个方案是什么?”,裴钱追问。
“当然是回去昭告蓟县。你裴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恭敬喊我一声“爷爷””
裴钱的脸以肉眼的速度红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云殊真怕他把自己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