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气上心头,血液沸腾,被他一激,转身就往天水碧走了。
天水碧
桑酒已经卸妆了。听到春香来报,沈云殊来了。桑酒高兴之余,又装扮起来。
“快把沈东家请到大厅”
沈云殊瞟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男人,眼不是眼,鼻不是鼻。
“你俩跟着来做甚?”
莫禹抱着肩,脸横侧到一边,嗤讽,“谁乐意来?只不过沈东家是难得一遇的奇葩,我们说什么都要来看一下……”,沈云殊变态吧。刚调戏完男花魁,又来找女花魁,男女通吃,无所不能。
大厅内的灯光突然黯淡下来,垂下轻纱。桑酒袅袅婷婷的身影在轻纱中若隐若现。美人曼妙的曲线浮凸有致,令人联想翩翩。
莫禹不自觉的别过头。云殊抬起头看莫业,只见到一道凌厉的下颌线。说她好色,是谁目不转睛。
灯光忽暗,带着飘香的袅娜身影在到身后。手指细白,攀上伟岸的身躯。骤然,灯又亮了。桑酒本想逗弄沈云殊,一张普通,怒目狰狞的脸映入眼帘。桑酒吓得连连退后,脚踩轻纱,摔倒在地。
紫清阁的阎王……
桑酒惊慌失神,恐惧蔓延四肢百骸。骤冷空气骤冷,让人不寒而栗。
“桑酒,还不快来起来,见过莫千户”
桑酒唯唯诺诺起身。那双凌厉的双眼一度让她以为对方要杀了她。
氤氲的大厅氛围突变。严肃、沉凝。早没有日常的嬉嬉闹闹。
“见过莫大人”
阿貘没应,坐到主位去。屈指敲桌面,斜了云殊一眼,“沈东家,你承诺过什么?可还记得?”
云殊笑眯眯的,拍拍手。眨眼间,一群身穿裸色肚兜,身披薄薄红纱的美人鱼贯而进。随着管弦之声,翩翩起舞。
阿貘望过去,云殊正抬起花魁的手,怜惜地道,“瞧你的手,干巴干巴的……”
桑酒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示意云殊看莫大人。
云殊吊儿郎当,颇有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样,晃起酒杯,笑意晏晏,“莫兄,需要美人作陪?”
“沈东家作陪,本千户考虑考虑”
本以为开玩笑,云殊倏然起身,来到阿貘身边坐下,自然而然挽起阿貘的手臂。像只喵咪一样,腻腻歪歪,不似正经人。
桑酒惊得下巴收不起来。莫禹握紧拳头。暗骂沈云殊不要脸。
阿貘被沈云殊的厚脸皮惊得五官炸裂。活了快二十年了,头一回见过这种脸厚堪比城墙的男人。
阿貘把沈云殊的脑袋弹开,“你不是有病?”
“莫兄叫我做啥,我就做啥”,舔狗样十足。
“真不要脸”,阿貘起身离去,仿佛惹了一身腥,身影很快消失在天水碧。
云殊哼一声。她最会装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