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在来到阿苏克部落的第二天见到了那个如同雄鹰一般的男人。魁梧、严肃、深邃,但是他拒绝了云殊的合作。
草原牛羊不知生了什么病,导致大量牛羊死亡。若把牛羊卖给云殊,冬天等不来粮食,他们会饿死。
云殊郁闷极了,独自坐在绿草如茵的小山坡上。地平线与天色连成一线,远处有一条水清澄碧的河流如玉带镶嵌在草原上。她千里迢迢来到草原,带着满腔的诚心诚意,没想到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云殊掏出笛子,吹起《问情》。莫兄在,至少……不能说利用,莫兄能给出谋划策。
笛声缥缈,随风吹过青青绿草,吹过土坡,吹过河流……
草原上疾驰的骏马突然停下来。马上的人挺直腰背,闭上眼睛,竖起耳廓。倒背如流的笛声悠悠从远处传来,竟让马上的人有一丝伤感。伤感如洪水决堤,汹涌而来,马上的人百感交集。等马上的人回过神,意识自己失态了,他立刻策马离开。
一曲罢,笛声止。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阿耶泰鼓起手掌,一屁股坐到坐殊身边。与她一同仰望苍穹的蓝天白云。白云一会儿幻化成小狗,一会儿变成绵阳,变幻莫测,千奇百怪,最后随风飘走。
“阿耶泰,部落里的牛、马、羊病多久?”
“约一个月了。我们部落临河,水草丰茂,牛羊体瞟肥壮。从接到你的来信后,我跟首领提过,他同意拿牛羊换中原的钱还有粮食。可一个月前,牛羊不知为何突然陆续死亡,我们连忙将生病的牛羊隔开,才避免灭顶之灾”,阿耶泰声线里带着满满的歉意。沈东家千里迢迢而来,而他却让沈东家空手而归。
“阿耶泰,你们草原上没有大夫?没有给牛羊看病?”,没道理,突然死亡。如果是瘟疫,部落牛羊都不能全部迎面。而且瘟疫散发之前,有症状显现。阿苏克的牛羊是“突然”死亡,难道阿耶泰还有事瞒着她?
“阿耶泰,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哪敢瞒人?”,阿耶泰惊呼冤枉,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沈东家,我们的牛羊锐减。为了保证族人的温饱,我只能毁约了”
云殊倏然起身,望向远方分散在土坡上食草的牛羊。牛羊星星点点,随着牧女吆喝移动。
“阿耶泰,带我去看生病的牛羊……”,兴许,不是突然爆发疾病那么简单。
阿耶泰迟疑没有跟上来,云殊回头揶揄,“怎么?是什么事怕被我发现?”
阿耶泰立刻否认,头摇得跟破浪鼓一样。“不是,我们部落最厉害的兽医都没有办法……”,整个部落的人都出马了,还是阻止不了牛羊生病死去。
“不看看怎么知道?”
陆阿翁来到草原上,吃喝玩乐,竟醉在马奶下。沈小北和小二把他架起来的时候,他还昏昏欲睡。头发乱糟糟,如同鸟窝。衣服歪歪扭扭,一副乞丐样。
他被抬到云殊面前时,鼾齁如雷。
“阿翁”
云殊连续叫了几遍,陆阿翁都没有苏醒的迹象。云殊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了命令,“把他扔到河里”
沈小北惊得露出一排牙齿。
“你们没听错,把阿翁扔水里。立刻马上……”
“是”
沈小北刚抬起陆阿翁的胳膊,他就装作漫不经心的醒过来,尔后勃然大怒,“沈云殊,你没心没肺,不孝顺,要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