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殊接过石头,举起石头,想来是用尽力气,手臂上青筋暴起。
凌洲闭上眼睛。昨夜,他被耿大和叶顶钳制双臂,动弹不得。云殊抡起平底锅,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过来。一时之间,他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今日,他认了爹,名义上也是云殊的叔叔,想来她不敢用力。
意外的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凌洲只觉得屁股被人用力掐了一下就移走了。凌洲面红耳赤,怒斥云殊,“沈云殊,我是你叔。你怎能掐我屁股?”
“哼……你屁股肉质不行,多锻炼点……”
“你……”
云殊斜瞪他一眼后,抱着陆阿翁的手臂去吃羊排了。独处凌洲在原地,与孤月作伴。他觉得自己弱小、无助、难受、想哭。
十日后,送别陆阿翁和凌州后,云殊百无聊赖地回到云大师。罕见的出现太阳,阳光明媚,云殊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撸猫。
“喵喵……”
白面猴在一边帮她剥瓜子,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云殊吃饱喝足后,靠在抬高的枕头上,拆开信封。
第一封是家书。陆淮和云禾打算成亲了。两人感情已到,决定结为夫妻。家中重新装修了一番,两人也看好了日子,就等云殊回去主持大局。
陆淮和云禾的婚礼定在年前,还有一段时间,云殊放到一边。接着拆开第二封。她骤然起身,眼中噙出泪水,亮晶晶了。莫兄给她回信了,话不多,也写了一张。云殊盯着笔走龙蛇的书法,把信捂着胸口抱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看起来。莫业在边关镇守,自从在阿苏克部落杀了鲜差王的心腹后,鲜差王销声匿迹,他正在搜查鲜差王的踪迹。最后又提到了云殊的衣服,她的鸭绒背心非常适合边关的冰封雪地,将士们穿上鸭绒背心,不仅不厚重,又适合外出作战。最后,莫业直接了当,如果沈云殊同意七折,就速速回信。
云殊像陷入眷恋中的少女,抱着信在软榻上翻滚,两只狞猫轮流被她薅得喵喵叫。
“他给我回信了”
“他让我给他回信……”
“么么,你说……我告诉他,自己是个姑娘,会怎么样?”
“这个男人深得我意,虽然长得很普通,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云殊想到了陆阿翁的话,难过得低下头。或许是她单相思而已。莫业身份地位高,婚姻大事不是由父母做主就是由陛下赐婚,像她这种,出身卑微,仅凭自己本事,白手起家,也够不着人家丰厚的底蕴。
“唉,我想想而已……”,她是个识趣之人,色胆只敢埋心底。
午后,裴钱送来请帖,邀请她今日上石云居。云殊收起雀跃的小心思后,目光严肃起来。从阿苏克送来的大量牛肉和羊肉,她早就把消息放出去了。在肉送到了第三天,草原上的牛肉和羊肉分别送到了豪门贵阀手上。
天水碧的桑酒花魁吃了之后,赞不绝口。经过花魁之口,还有鼎鼎有名的饕客宣传之后,一时之间,蓟县有身份地位的人纷纷上酒楼,点名要阿苏克的牛排羊腿。
不止裴钱急了,其他酒楼也急了。云殊这次带回的牛肉羊肉不少。阿苏克大败阿泰尔后,吞并了阿泰尔,牛羊皆归阿苏克。云殊一车一车地往云大师的冰窖里运。尝了甜头的豪门显贵,嘴刁得很,又岂会放过此等美味。
几乎天天都有人上门询问。裴钱急得嘴巴长泡。连续送了三次请帖,终于请来了云殊。
石云居
石云居外头停了一辆又一辆马车,将路面围泄得不通行。来了不少商户,还有闻风而来的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