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萧王府
风和日丽。庭院中的槐树枝条纵横,绿茵浓密,亭亭如盖。鸟鸣从繁茂的枝叶中传出来。树底下有人匆匆经过,鸟儿受到惊吓,纷纷振翅离去。
北萧王旧疾复发,浑浑噩噩伤了几天病。待精神恢复,他立刻召开司空业等人。养病期间,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雍州的流民之患。
北萧王脸色苍白,双鬓又多了几缕白丝。神情里透露出疲惫。披一件薄的披风,坐在书案后。
“世子,为父生病这几日。流民的事……”,北萧王已经预见结果了。雍州城街道乱成一锅粥,偷窃、互殴等层出不穷。大牢里人满为患……
压抑的气氛让书房里的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呼出一口。司空业突然弯眼笑了起来,“父亲,您安心养病。流民的事,解决了”
“哦”
北萧王震惊不已。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上万的流民,说解决就解决?他尚未想出办法,才过几天,流民就退去了。
“世子是为宽慰为父?”,他的旧疾时好时坏。发作起来,要他半条老命。
司空业示意张松年往下说。
张松年嘴角噙笑,娓娓道来,“王爷,雍州的流民确实解决了。多亏了沈云殊……”
沈云殊……这名字,似乎听过。记忆突然冲入大脑,一帧一帧往后退。他记得了……是那孩子。他对沈云殊有救命之恩,在离别之际,沈云殊也认出他的身份,朝他磕头。
“是那孩子……”
北萧王这话如同长辈的慈爱。司空业不解,“父亲认识沈云殊?”
北萧王笑着点头,“我与那孩子有救命之恩。没想到他还记得,解本王之忧”,他所担心的饿殍遍野处境荡然无存。
北萧王心情大好,让张松年往下继续说,“沈云殊是如何解决流民之患?”,流民动不得,赶不走,沈云殊是如何做到,让上万的流民心甘情愿离开雍州。
“是,王爷。没想到沈云殊表面看似玩笑不恭。其实一直在关注民生。雍州陷入流民之患后,沈云殊召集了雍州的大东家们,号召他们给流民提供工作。目前,大约有四千流民留在雍州,分流到各个场所做工,其余的,北上、南下,种桑养蚕,织布种稻。待天灾人祸过后,大部分人会回去重建家园”
流民之患完美解决。流民有工可做,不愁温饱。心甘情愿退出雍州。短短几日,流民如潮水褪去。借流民为乱的宵小老实下来。雍州回到了热闹非凡。
“沈云殊,好……”,北萧王高兴得直拍大腿。让他愁眉不展的流民之乱竟被沈云殊轻而易举解决。“这孩子心藏智珠,心有家国,为本王免去了一场战争,重新赢得百姓信任。不愧是我北萧王的子民。姚真,安排下去,本王明日要见沈云殊,重重嘉奖……”
“是”
司空业心里闷闷的。沈云殊总是出其不意。有时候过于阴险纨绔,有时候沉稳成熟不啻于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人。
云殊送走姚真后,高兴得在书房里大跳起来。抱起白云,连续转了好几圈。直到狞猫发出“惨叫”声,仓惶逃跑。
“阿翁,你知道吗?曾经我认为想要见北萧王一面,难于上青天。如今,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要见我了……北萧王要见我了”,云殊双手捧脸,脸颊滚烫滚烫的。
云殊上蹿下跳,摇完陆阿翁的手臂后又去摇凌洲。高兴得找不到东西南北方向,如同乱蹿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