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年当即训斥女儿不知廉耻。张安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女俩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因为一个外男吵架。
张安筠气冲冲的回房,并把房门锁上。张松年气得饭也不吃,拂袖离去。
独留张夫人一人,不知所措。不是明明说得很好了,怎么就吵架?
翌日,云殊起来后,得知世子来了。
“紫苑,快……尽量让我看上去虚弱不堪”,紫苑在云殊脸上涂粉,云殊的脸色顿时血色全无,病态的白得诡异。
莲花亭依水而建。池边芳草萋萋,墙头上有一株碗口粗的紫藤,开满整面墙,紫藤花像雨点一点,洒满地面。
庭院中间,一棵粗壮如成年人腰身的老树,苍翠欲滴,亭亭如盖。粗壮的树枝垂下两根绳索,上面挂着一块刨得光洁的木刨。秋千随风荡漾。
池里的锦鲤“噗通”冒出水面,又穿进荷叶下。
“咳咳……”
司空业的身后传来虚弱而持续不断的咳嗽声。云殊由紫苑搀扶的,像老态龙钟的老翁,佝偻着背脊,迈着虚浮的步伐,慢慢走来。
“参见世子”
沈云殊的模样如同行将就木之人,随时可能会晕倒下去。
司空业冷嗤一声。沈云殊昨日撞马,冲击力过大,顶多气血翻涌而已。土瓦小公主一鞭子下来,沈云殊只受皮外伤。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故意给他看,好让北萧王府欠他一个人情。真是阴险狡诈的东西。
“沈东家有伤在身,不必跪下了”
“多谢世子”
两人相对而坐。云殊偷偷乐着。高岭之花也纡尊降贵。还得看她沈云殊。司空业再不乐意,也得听北萧王的话来云大师看她。
她不在乎司空业对她的态度。只要司空业从云大师的大门进入再返回就足以了。至于在云大师里面发生什么,谁知道?他们只知道云大师深受北萧王府器重,想要动云大师,需得掂量掂量。
紫苑送上精美的糕点和昂贵的茶水后,便退下去了。
司空业沉默,云殊也不吭声。昨日受的伤虽不致命,却也要了她半条命。烈日当空,她竟冷得哆嗦起来,牙齿打颤。她偷偷拉紧身上的衣服,咬着牙忍着。她难受的想哭,背后火辣辣的灼痛,疼得她每呼吸一次都是错了。
“沈东家,别装了”
司空业深知沈云殊的秉性。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时不时露出小女姿态。他若真是个姑娘,他也认了。可沈云殊是男的,他的作态令他恶心。
云殊愣了一下,目光发直地看着司空业。
“世子何说此话?”,她是真的疼,疼得钻心蚀骨。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刚才坐下来,用力过度,伤口裂开,鲜血顺着她的背脊流下来。她娘的……真想找个男人,扑到他怀中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