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在袁术手下地位超然。
而如今……不提也罢!
轰轰轰——
袁术军中,鼓声震天。
继而,一座一座营门敞开,一股股军队杀了出来。
袁术金盔金甲,乘坐一辆铜金色战车,头顶是金色麾盖和大旗。
周围三千全副武装的甲士簇拥环绕,好不威风。
他将金刀一举,喊道:“将士们,随孤出战,击破曹贼,夺回宛汝,占其盐池,共分其财!”
大军骤然爆发,狠狠撞向了曹昂的部队。
双方交锋厮杀,颇为激烈。
然而,僵持不久后,曹昂下令:后撤!
后撤,是撤而不是逃,这个很关键。
如果部队过于庞大,加上新兵、弱兵多,这样的乌合之众,他们是没法区分开撤而逃的。
只要转身,就是跑他吗的,踩死自家将军都是常有的事。
但这批曹军都是精锐,将曹昂的命令执行的很好——且战且走!
“曹阿瞒的兵确实了得啊!”
战车碌碌,袁术手扶战车,忽然大笑起来:“那又如何呢?今日终要败于我手!”
“追杀,一鼓作气,击垮曹军!我要看到夏侯惇和程昱的脑袋!”
曹昂一路后退,直退到己方大营。
“不要歇下!”
纪灵无愧宿将之名,当即策马大叫:“趁势夺门,不要给他们借营盘反抗的机会!”
得到命令,鼓声更振!
纪灵更是一马当先,冲向曹军营门。
想关门的曹军将士眼见来不及,敌将又飞马而至,只能仓促逃去。
袁术在中军得讯大喜:“吾有大将纪灵,曹军上下,何人能敌!?”
曹军退、袁军追。
不久,先破前营,再破中营、又破后营!
防守哨塔上的军士,都逃的干干净净!
“曹军弃营而逃,已然大败。”
“前面就是大河拦路,唯有一桥相连,曹军到绝路了!”
袁军上下为之振奋。
现在,在他们眼中,曹军就是待宰的羔羊,行走的军功!
念及此,袁军将士个个争先,轻骑更是狂奔在前。
大河不远处,他们看到了一些新布置的鹿角和工事。
然而,那又如何呢?
曹操修建许久的营盘都轻易告破,更别说这些简单工事。
嗖——
就在曹军刚跑过鹿角位置时,一阵箭雨毫无征兆的出现!
从开战至今,曹军一箭未放。
以至于,袁军全军上下都认为他们箭矢耗尽。
疏于防范之下,前军吃了大亏。
策马的轻骑更是在惨呼声中,一骑骑栽倒在地,和后方的袁军撞成一团!
“还知道埋伏一支弓手接应!”
纪灵一声冷笑,连忙勒住战马,又指挥盾兵甲士顶上去开路。
他丝毫不急,前有大河拦路,只靠一座桥能过几个人?
一前一后,部队轮换,这给曹昂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后撤的曹军,下意识聚拢在桥边。
曹昂作为大领导,自是当先赶到。
“怎么?”
然而,其人竟持起一根火把,笑着道:“诸位以为我是想从此撤走么?”
没有人回答,他自己将手一扬。
轰——
火把落在早已洒好火油的桥上,大火当即冲天而起!
“错了!”
曹昂拔剑指天,正色大喝:“诸位,我乃曹司空之子曹子修!”
在此之前,曹昂回到曹营这件事,一直隐秘未宣。
消息传开后,军士们面露惊色。
曹昂驱马向前,走入军阵中:“我曾听闻淮阴侯背汉水,以三万老弱新兵,一战破二十万赵军,天下为之胆丧。”
“我曹昂不敢自比韩信,但诸位皆称军中精锐,岂是老弱能比?”
“身后袁军,更无二十万之众!”
“今至绝路,唯死战而已!”
“若胜!则为诸君力战之功,所得缴获,曹家分毫不取,任由诸君分之。”
“若败!非诸君之罪,盖因曹家福薄也!曹子修别无作为,唯有先死于诸君而已!”
诸君闻言,无不色变。
曹昂将倚天归鞘,交于程煜:“程公!全军连我在内,若有敢退半步者,即刻斩之!”
程昱口中称喏,正色接剑。
曹昂重新挂上一把汉刀在腰间,挺起大槊:“曹真!曹休!”
“你二人是我曹家宗室,断无避战之理,当紧随我部,若我战死,则由二位为继!”
二将正色而应时,曹昂已当先策马,破阵而出,带着己部反冲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