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屡攻不破,将大军稍撤向后。
见状,张辽麾下有雁门士道:“将军,能否趁敌军后退懈怠之际,策轻骑突出,挫其锐气?”
张辽手扶栏杆,凝重望着城下曹军。
许久,叹息一声:“你当我不想么?早在他渡河时,我便有出击的念头了。”
“奈何曹昂手下猛将甚多,张绣凉州骑将,许褚素有勇名。”
“曹昂帐下有一支绣衣武吏,甚是骁勇。”
“猛将加上这帮精锐,在面对突袭时,是有力挽狂澜之能的。”
作为边将,张辽深谙突袭打法。
哪怕敌人再多,只要抓住机会,就要果断出击,痛打对方一番!
当年在并州时,汉人打异族就是这样搞得——你哗啦啦几万骑来,我先关门守一阵。
等你气势稍弱,立刻率精锐数百乃至数十纵马突出,冲你一个措手不及。
你的大军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大部队回军,他们早跑了。
这样的打法,有两点要求:
第一,带头的将领够猛、敢打也能打;
第二,该将领需要有一批嫡系部曲,同生同死的那种。
以少击多,靠一个人掀动敌阵还是很难的。
但要是带上一批同样不要命的人,那效果将大不同。
这两点,张辽都能满足。
只是,城楼下的曹昂不是寻常公子二代!
横扫袁术,硬刚孙策,接连胜战,会奠定他在军中的极高威望。
只要他不是软蛋,关键时刻拔剑一呼,必有将士为其舍命。
更不要说,还有张绣、许褚、魏延等人在了。
“哎!”
城墙上的张辽,终是一声叹息,以拳捶石。
他心很痒,但只能压制着。
刚过午时,军士忽然来报:“将军,敌军调动,一部人过河去了!”
张辽放下碗筷,急步至城楼,眺目远观。
“将军,曹昂这是要做什么?”
“呵呵。”张辽笑声低沉,神情间多了一抹放松之色:“曹昂此来袭广陵、下邳两郡,实质上是让刘备冒险。”
“可吕将军只需攻下一座城即可,而他兵涉两郡,城池何其之多?”
“得陈登策应,得以速破广陵。”
“可如今我死守在此,他浪费不起时间,所以不得不分兵去取下邳了。”
守军恍然,士气为之一振。
毕竟,曹昂四万人一时都破不得城,何况分兵之后呢?
“对了,走的是谁?”张辽又问道。
“看着是张绣旗号。”
“有探子回报,说见一青年将领手提金枪,正是张绣本人。”
“我知道了。”
次日,上午,城外军又动。
张辽问:“走的是谁?”
“以刀兵为多,是魏延所部。”
晚,大军又动。
夜里,火把连片,过河的队伍拉的很长。
“将军,此番走的是许褚。”
啪!
张辽一拳砸在城垛上。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忍住!
不能冒险!
虽然曹昂只剩一万人在城下,但曹昂知兵善战,不说埋伏,便是硬撼也未必会吃大亏。
见人下菜。
无论是打架还是打仗,都得遵循这个规则。
直到次日凌晨,许褚部才算完成渡河。
曹昂身在帐中,却裹甲而眠。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