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大军,已入梁国地界。
在离开徐州时,与冯悦一行成功会合。
夜色下,驻营用好了晚饭,严氏母女同处一帐。
严氏在帐角摆上了桌案,上面陈列着祭品,以及一面吕布的牌位。
上完香后,严氏叹了一口气:“玲绮,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的。”
吕玲绮看着她,哼了一声:“我可没有您难过,您还是开导自己吧。”
“不是难过与否的问题,而是人要知道轻重。”
严氏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你父与曹家的恩怨,姑且抛开不说。”
“天下争斗,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灭在我吕家手中之族,也不知凡几。”
“莫说你与曹公子之间尚不清楚,便是做了他一房妾室,那又如何呢?”
“像他这样的人物,一切以江山基业为重,手下武人替他卖力效死,杀了你父……”
说到这,严氏美目一红,哽咽道:“于我们而言,自是悲痛万分;可对他们来说,那便是功勋。”
“若是他为照顾你一女子之情,而去怪罪手下功勋之将,将来谁会替他卖力?”
“这是他威望高,手下武人也都听话,关张更是已然北走,要不然那帮武人未必能容得下咱们的!”
吕玲绮一怔。
严氏接着道:“为何男人们斗争总是抄家灭族,不就是怕斩草不除根,将来遭了报复么?”
“你与寻常女子不同,终究是个会武知兵的,他人焉能不防?”
“你父虽死,他却还能留你在身边,更是善待于我等,这便是恩情啊。”
乱世的规则,就是这么残酷。
“我知道!”吕玲绮一摇头:“我从来不曾怪任何人,只是……”
“只是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难免会有心结。”严氏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才会对你说这番话。”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女人乱世如浮萍,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托付的话,那就任人摆弄的牲口。”
“过去我还能依靠你父亲,将来……将来就只剩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了!”
“您放心吧母亲!”吕玲绮神情坚定下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那就好。”严氏连连点头,面色欣慰。
曹昂帐中。
对于帮自己救下华佗,又稳住糜氏的贤内助,曹昂实在无以为报,唯有倾精所有。
此外,冯悦出发之前,还以游玩为名,将丁夫人、大乔二乔等重要家眷,悉数送到汝南平舆。
南阳虽是大郡,但直接与刘表襄阳相邻,随时会成为前线;
许都虽是都城,也是曹家现在安家所在,但最近不太平。
相对而言,汝南西有南阳、北有许都兖州、东边已全部打了下来,是自家地盘。
哪怕在下边,还有个曹操和甘宁守着,可以说最是安全。
“邹韵那边呢?”曹昂问道。
“她执意要回南阳。”冯悦无奈摇头:“她说刘表在荆州颇得民心,她虽是妇人,但依旧待在南阳,多少是能稳定军心的。”
貂蝉在旁听着,目有惊色,心中嘀咕:自己倒只像个会索取的花瓶了。
“对了!”曹昂一拍脑袋。
之前,他让冯悦专程去寻了一些女子,负责替她四处网络关系、刺探情报。
而貂蝉恰好擅药物与魅惑之术,让她教会这些女子,不是效果更强么?
自己在外征战,冯悦不随行的话,是对自己后方稳定有大作用的。
而这时,貂蝉也能在自己身边,充当另一个情报口子。
只有绣衣虽然负责情报工作,但毕竟不专业,况且——为人主,谁会嫌特务机构少?
让自己女人充任的情报口,也更放心啊!
次日,大早,帐外便传来傅肜的声音:“主公,天子派天使赶来慰军!”
“哦?”
很快,曹昂见到了吴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