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五营,连带种缉在内,共有校尉五人。
其中,种缉资格最老,威望最高。
除他直接和董承联络外,当中还有两人已暗通袁氏。
剩下两个,依旧坚持着曹氏立场。
种缉以接诏名义,将几名校尉同时诓骗至自己帐中,而后将两人拿下。
“种公!”一名校尉面露惊色:“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一些该做的事。”种缉面色决然,道:“二位宽心,我知道你们得了曹氏好处,今日也不逼着你们站队。”
“待我等清理了曹氏,将权归于天子,自然放你们自由!”
不杀,是因为仁慈么?
不,只是怕杀了军头,使他们麾下之众人人自危罢了。
控制校尉后,他便将所有军士召集到校场上,取出诏书,当众宣读。
“今四海汹汹,诸君与我,皆有殒身之险。”
“之所以如此,盖因国有奸贼耳!”
“今天子诏书已至,当随我同往,为国除奸,讨灭国贼!”
需要告诉他们谁是国贼么?
不需要!
作为军人,他们的第一要义永远是服从命令。
别说这些底层的大头兵,当年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都被宦官一纸诏书忽悠当枪,把窦武给干挺了。
事后,张奂才反应过来,赶紧上书给窦武申冤。
种缉高举诏书,在诸将士前走马而过,进行兵变前的阅兵:
“今日除国贼,诸位当居首功!”
“天子有诺,除贼后,贼之所有,便是诸君所有!”
“田地,任诸君分之!”
“财宝,任诸君取之!”
“妇人,任诸君夺之!”
他的越骑营最先响应:“愿随种公,为国除奸!”
接着,那两名投靠袁氏的校尉亦表态。
“愿随种公,为国除奸!”
剩下两营,一个射声营、一个长水营,也散散乱乱的跟上。
他们头领不在,内心是有些不安的。
但现在被大势挟持,谁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如果事情顺利,他们会迅速归附于种缉——逐利,是人的本能!
天光渐黯,校场之上,吼声惊天。
动静传到军营之外,临近百姓纷纷面露惊色,慌慌张张将家门紧闭。
一切准备就绪,许都令孙河带着人手与另一封诏书,赶去将城门封闭。
许都之城,是不准随便封闭的。
而且这一道步骤在大庭广众下,一旦执行,意图便已彻底暴露。
城门曲,乃曹氏所养武人,他对诏书内容提出质疑。
孙河面色平静,又取出尚书台的文书:“接到急讯,袁氏派一支精锐突袭入境,意在许都!”
城门曲看到尚书台的诏书,以及荀彧的大印,终于不在有疑。
一声令下,城门闸桥缓缓拽起。
远处,一彪数十骑,火速靠近。
“且慢!”
这帮人是谁!?……孙河眼神急变,喝道:“快关,搞不好是袁氏先锋!”
那边为首之人,横槊跃马,大喝道:“我乃曹子修是也!”
“是大公子!”
那名曲侯神情一喜,赶紧道:“快,把闸桥放下去!”
孙河眼神一狠:“动手!”
几口枪当即刺出。
瞬间,城门底下,战成一团。
孙河出其不备,又口称有诏书,使得城门曲身边只有十数人抵抗,岌岌可危!
城门还未关上,但闸桥已经拉起来不少,众人被拦断在护城河外。
吕玲绮将赤兔稍退,又忽然加鞭,喝道:“赤兔!”
夕照之下,红影一跃,跳上吊桥!
曹昂吃了一惊,只能大喊道:“千万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