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有完没完?
正事要紧,曹昂直接道:“既然袁氏之谋已出现漏洞,那就断然不能放这帮人回雒阳了。”
“不!”贾诩摇头:“主公,那您更应该放他们走。”
“哦?!”曹昂面露讶异色:“此话怎讲?”
“主公,若是不放他们走,李郭势必也会来,届时主公打算如何应对?添兵函谷关?”贾诩未答先问。
“是,只能如此。”曹昂点头:“同时修缮雒阳,调拨粮草。”
“若是北面再有敌来呢?主公又要沿河设防,守多个渡口。”贾诩叹气:“雒阳残破,人心不稳,势力繁多,就像一个内外都漏的筛子。”
“而雒阳一旦添入重兵,李郭人心自危,又贪图主公钱粮兵马,必铁了心与袁氏联手,死攻我方。”
“主公要防守此地,钱粮人马损耗,远胜南阳等地不说。”
“届时这帮未曾除尽的董承之党,势必迎风见长,我等便陷入了被动之局。”
曹昂闭目推演片刻,稍微点头:“那依照文和你的意思?”
“放这帮人西归,也任李郭东来!”贾诩道。
他这话一出,诸将惊声立起:“那岂不是雒阳不保?”
“雒阳破碎不堪,现在守他何用?”贾诩摇头,继续陈词:“主公只需守住虎牢关以护陈留、守住轘辕关以护颍川,将李傕郭汜限制在雒阳之内。”
“届时,最先倒霉的,一定是这帮东归旧人。”
“袁本初高估了自己对李郭的掌控,也低估了李郭二人的下限。”
“只需稍加引诱,这帮东归之人就会被李郭杀的一个不剩!”
“彼时,主公扼住两关,是攻是守,便由我们说了算!”
魏延问:“若是袁绍来了呢?”
“袁绍来不了那么快,即便他真的来了,此人跟李郭走在一起,比起分开走,可是要好对付得多。”
根据贾诩的说法,李傕郭汜等部下就是董卓麾下精锐所在。
既代表了凉州军团的悍勇敢战,又代表了一种极致的败坏。
杀公顷、掠士族、刨帝陵,都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
这帮人眼里没有王法,去他吗的王法,天子老子都敢欺负!
这帮人眼里更没有道义,道义值几个钱?老子历代帝陵都敢挖!
什么狗屁士族、百姓,在他们眼里都是肥羊,直接抢了吃了就是!
所以,他们守不住人心,只能把雒阳摧的更坏一步,导致人心彻底背离。
到了那时,曹昂再主动进攻,他们要防守都难。
因为被他们残害之人,会迅速向曹氏倒戈,而且比以往更坚决!
正如贾诩所言,袁绍算盘打的很好:联合李郭,同伐曹氏。
但问题所在,是这两个人,以及这两个人身后的力量,是绝对不可控的。
只不过,贾诩这个提议依旧具备一定风险。
曹昂答应,等同于拿雒阳去赌一局!
其坐在首位,一言不发,只盯着桌上舆图出神。
诸将或懂或不懂,此刻都未出声。
他们知道曹昂在决断,这决定着数以万计的人生死,以及整个大局。
许久,贾诩道:“主公,咱们可以缓几日……”
“不必缓了!”
曹昂一摆手,喊道:“傅肜。”
“在!”
“去,告诉荀文若,就说这件事我准许了。”
“另,让他举吴硕为将作大匠、魏讽为雒阳令。”
“既然要振兴旧都,那就让他们名正言顺!”
傅肜抱拳:“是!”
“主公。”
贾诩又道:“可举董承兼领河南尹。”
“嗯?”
“此议既由此人提起,让他承担此任也在情理之中。”
贾诩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依汉律,郡守县令皆有守土之责,若所属长官未战而走,以至失地,即刻斩首!”
曹昂笑了:“比起阴险,还是你更高一筹,人家身在许都,你都不打算放过。”
“诩只一心为国,别无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