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同一幕幕电影,随着宁云风左手印记的点亮,在他脑海中闪现,就像他以第三者身份,亲身经历了涿鹿之战一般。
而随着蚩尤的无头身体消失在天际,宁云风左手掌心中的印记也渐渐地消散,也不知是隐藏在他手心,还是消失了,只是宁云风已无法感受到印记的存在了。
而宁云风也如同睡梦中清醒一般,从那远古的战场中回过神来,开始打量着眼前这个简陋的石洞。
那块足有洗脸盆大小的头盖骨,如同一块金黄色的粗糙石头,静静的倒扣在石台上,那上面的印记自打转移到宁云风手心后,头盖骨也像是失去了灵性一般,再也没有住何光泽。
原本头盖骨中散发出来的滔天怨气,也随着印记的消失的消逝。
原来那源源不断汇聚到头盖骨中的天地灵气,也不再聚集过来了,重新散发到空中,哺育着这一方天地。
宁云风凝聚的火光,把整个洞穴照耀得如同白昼,他的目光也从石台移到周围的岩壁上,岩壁不大,一圈下来也不过百多个平方,显示着人工雕凿的痕迹,很可能在古时,曾经存在过壁画之类的雕刻,但经过数千年的岁月浸蚀,早已斑驳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宁云风估计,这可能是苗族先民们描绘他们经历的一些重大事件,那时候没有文字,除了世代口口相传外,壁画也是一种传承方式,但再坚硬的岩石,显然还是敌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远古时期的真相,终究还是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看来是蚩尤头颅中残存的一丝意识,吸收了数千载天地灵气,才把生前的记忆,刻画在自己的头骨上,烙印成那枚复杂的记号,一旦遇到后世的人进入了这里,就会将真相告诉后世的人,而宁云风阴差阳错的到了这里,又恰好拥有强大的神识,若是普通人,就算能到达这山洞的底部,大脑也会被烙印中的信息搅乱,说不定还有成为痴呆的可能。
宁云风在山洞里走了一圈,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除了地上有一堆锈蚀的残渣外,一无所获,就算那残存的头盖骨,失去了烙印之后,用不了多久,也会变成飞灰,永远消失在无情的岁月中。
宁云风没有去动那个头盖骨,先民将它埋葬在这里,就让它在这里永久的安息,不必再去扰动那曾经极度不甘的灵魂。
他收起灵火,重新沿路返回时,发现外面是大白天,上丹龙带着几十个苗民,正在清理着废墟上的残垣断壁,看样子是想重新修葺祖庙。
看到宁云风从洞口出现,上丹龙停下手中的工作,上前来深施一礼,让人去叫李宝国过来作翻译。
可宁云风却制止了他,自打他从烙印中获得了蚩尤的记忆后,对苗人的古老苗语,居然能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意思,也能从自己口中,把这种意思表达出来,也就是说,他已经学会了苗人的古老方言。
上丹龙所讲的语言,与远古时相差很大,已经揉和了许多现代的苗语和汉语在内,如果是蚩尤听了,肯定听不懂,但宁云风是现代人,可不是穿越过来的蚩尤,完全能和上丹龙进行正常的语言交流。
上丹龙的意思,是问宁云风在洞穴里发现了什么,会不会对上坝寨构成威胁?
宁云风看到现场上很多苗人都围了上来,就让上丹龙把他带到一个安静的堂屋中,召集了上坝寨德高望重的十来个人,包括几名大宗师高手,和已经成为先天大宗师的芒东。
那几位作见证的其他苗寨族老,也还没有离开,听到上丹龙的招呼,也陆续来到议事的堂屋。
上丹龙让人奉上苗寨特制的香茶,等大家都到齐后,宁云风把洞穴中见到的东西,以及从烙印中获得的传承记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上丹龙及苗寨的族人。
这些苗族老人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受到现代都市的影响较少,骨子里都有着古老苗族的基因,听了宁云风的话,都对自己是九黎族传人的事深信不疑,全都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的庭院中,对着洞穴方向,虔诚地三拜九叩,崇敬地行着苗族古老而隆重的大礼。
礼毕,上丹龙又来拜谢宁云风,感谢他告知这一扭曲了数千年的真相,最后说道:“宁道长在洞穴中,一待就是三天,我们都以为宁道长凶多吉少,谁知宁道长却带来了这种震撼人心的消息。”
“为表感谢,请宁道长到上坝寨历代收藏的宝库中,可以任意挑选五件宝物。”
宁云风一听说他在洞穴里面待了三天,大为吃惊,上次政治部督查组的人,把他的军用手机和军用手表都收缴了,最后也没有归还他,在地下洞穴那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中,也没有时间的概念,浑然不觉中,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
这样一来,他的七天假期,就已经用了四天半,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办,时间显然很紧迫了。
宁云风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上丹龙道:“苗族的宝物,是苗族先祖传下的纪念,我不是苗人,不能肆意占有苗族先祖的东西。”
“我现在时间紧迫,要立即赶回蓉都,就此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