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吃不到饭,悄悄的到他们那里去给他们点儿钱,人家也愿意给我们做顿饭。
有时候我们这些战友出任务回来的晚,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就到这些老乡家里去。
他们跟我们都熟了,不过一般我们不麻烦,他们主要是不想让人家大半夜的起来。”
“咱们这样去方便吗?”
顾念一听这话也有点儿犹豫。
“ 方便,其中有一个老奶奶。她的丈夫,儿子,孙子都为国捐躯,可以算是一位老军属。
一个人生活,特别喜欢招待我们,用她的话来说,看着我们吃饭,仿佛就是看到了自家的人。
而且每一次还嘱咐我们,只要过来没地方吃饭就到她家来,随时可以给我们开门。”
顾念听了这话不由的有些心疼,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顾念把他们路上带着苹果拿了出来,苹果带了不少,一共带了七八个,路上两个人一直在睡觉,所以没顾上吃苹果。
“咱们给老奶奶带过去吧,也算是一点儿心意,总不能白吃人家的饭。”
“行!”
“我都听媳妇儿的。”
傅城看着顾念准备的东西忽然之间对于自己刚才的那个愤怒有点不知所以然。
自己媳妇儿这么好,连一个素未见面的老太太都会这么心疼,更何况是自己的战友。
他暗暗的警告自己,有时候做事的时候还是不应该冲动,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他早就有所觉察。
顾念根本不是那么冷漠,绝情的人,虽然顾念受过苦,他从顾念的知识字片语里能听出来,顾念从小到大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即使是这样,顾念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
对待自己,对待所有人都是非常热情和气,而且充满了善意,第一次见到自己就能奉劝自己。
那些善意的提醒包括对陆深的宽容。
即使自己去扛大包都没有利用合同婚姻的这件事去要挟陆深,必须给自己弄到工作。
这样的顾念,又怎么可能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对自己的战友冷漠无情?
两人摸黑来到了招待所后面,招待所后面果然是一大片的平房。
这里混居着不少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大杂院儿。
基本上十几户人家一个院儿,当然也有独门独院的。
但是,基本很少。
两人进了大杂院,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
果然黑乎乎的房间里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
“大娘,是我,我是小傅。”
顾念却隐隐觉察到有一丝不对,虽然她第一次见这位大娘,可是听刚才问话的声音似乎虚弱的很。
显然傅成也觉察到。
“大娘,我是小傅,您开开门。”
“哎呀,小傅,咳咳,大娘这都睡了,不方便!
起身又看不见,要不然你明天再来吧。”
“哦,行,大娘,那您休息吧。”
傅城拉着顾念往外走走,到大院门口的时候猛然一下站住脚。
傅城回身望了一眼顾念低声说道。
“不对,顾念,大娘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们进去。
这么些年,每一次出任务路过这里来大娘家吃饭都是很热情的招待我们。
有一次半夜2点多,我们到的大娘都起身给我们做饭。”
“我听大娘刚才的声音好像很虚弱,大娘是不是生病了?”
顾念也隐隐有些担忧,大娘是一个独居老人,身边又没有亲人。
“走,我们回去,无论如何我得进去看一看,大娘要是没生病,我们给大娘赔礼道歉,如果大娘生病了,无论如何都得把他送到医院去。”
两人又回到了门口。
傅城敲了敲门,
“大娘,您给我们开开门,我们俩实在是饿的不行,这一次我带我媳妇儿来了,您不是说过我要娶媳妇儿了,一定得把媳妇儿带过来让您看看。”
“小,小傅,不行,大娘累了,让大娘好好的休息,行吗?”
“傅城,把门撞开吧,大娘,这情况不太妙。”
顾念隔着窗子都能听到老人在里面的呼吸声,非常沉重。
傅城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以他的力量,这一扇破木门是真挡不住。
两人冲进屋里来到里屋的炕上,这才发现老人蜷缩在床上。
躺在被褥里。
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尤其是能够看到地上摆着的痰盂,还有床沿儿上放置的碗和暖水瓶。
还有一只碗里放了两个干硬的馒头,那馒头都已经长毛了,看得出来老太太应该是病了有一段日子。
连床都下不去。
顾念急忙来到床边,先指挥阜城,把床边的东西都收拾一下。
先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老人,身上虽然还穿着秋衣秋裤,可是能够感受到老人浑身滚烫。
尤其是老人的一条腿上居然打着石膏,看样子老人应该是最近摔断了腿。
而且看老人的眼睛能够看出来,应该是有一只眼睛看不见。
顾念也没嫌弃,急忙从旁边把老人的棉衣找出来。
“大娘,您这样不行,我们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不去医院,我在家里养养就好,这发烧没啥。”
“我捂着被子出出汗。”
“大娘,您这样不行,您听我们的,必须去医院。”
老太太有些挣扎抗拒地说道,
“我真不去医院,去医院白花那个钱。家里没多少钱,得省着用。我就求你们了,别让我去医院。”
“大娘去医院花不了多少钱,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您只要好好的把病治好。”
顾念硬是给老太太把棉衣套上。
可是腿上因为上了石膏,根本没办法穿裤子,只好找了一条棉被把下半身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