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晚对于上官玉来说，是静谧且安全的。

奥菲斯理解地点了点头，“夜晚对你而言，会更隐蔽。”

上官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否认。

她披散的长发被夜风吹乱，散落在面前。

她抬起手，想要将头发理顺，奥菲斯却抢先了一步。

他轻柔地用手指代替了梳子，将上官玉的长发束成一束。

上官玉低下头，任由他动作。

在黑暗之中，头顶上传来的暖意格外明显，让她觉得非常的舒服。

但更令人舒适的，是奥菲斯仔细的动作和小心翼翼的态度。

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上官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头顶上方平稳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声。

这种年轻男性旺盛的生命力，在此刻仿佛能够传播到她身上一样，让她觉得，自己是也在生机勃勃地活着。

“姐姐，你的梦话……”

奥菲斯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说出来，只会牵扯到其他人。”

上官玉抬起头，直视对方的双眼。

她将奥菲斯的手拉下，刚刚束好的头发，瞬间又重新飞舞了起来。

寂静和夜风在周围四散开来，仿佛重重的帷幕，微妙而隐蔽地包拢住了这个角落。

“我未来也可能……没有办法和你详细叙述，但我正在尽力，在今后踏上一条全新的路……”

上官玉说着，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需要将自己全部的过去，都展现在奥菲斯面前吗？

需要把奥菲斯，也牵扯到那个肮脏而黑暗的世界中吗？

“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上官玉斟酌了一下语句，最后有些自嘲地说。

“那就别说了。”

奥菲斯打断了她。

“我承认对姐姐的过去非常好奇，心里非常渴望了解你的一切。但如果……如果你说出来会让自己不愉快，会对我们的关系造成影响，那我情愿不要知道。”

当一个人拥有了太多秘密，就注定是分裂并且压抑的。

上官玉或许没有主动地袒露，但奥菲斯却能感受到，在她克制之下那股汹涌的暗潮。

尽管不是有意为之，但这种濒临崩坏的危险感和张力，还是为她整个人都添上了几分诱惑的色彩。

但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着与生俱来的从容自若，脱离世俗的自由随性。

这样集危险性和亲和力于一身的上官玉，对奥菲斯，实在是有着极致的吸引力。

过去毕竟是过去，奥菲斯更想参与的，是她的未来。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的事情带上我，那就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上官玉轻动嘴唇，以一种呢喃细语的声音，答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