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从阁楼下来，刚经过江浸月的房间，就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管彤，你回来了？玉姐的情况还好吗？”

管彤想了想，实话实说道：

“不太好，看上去睡眠一点都不好。”

江浸月转了转眼睛，“你陪着，也没有用吗？”

管彤遗憾地摇了摇头。

江浸月心中有数，又和她寒暄了几句后才关上了房门。

如此说来，上官玉还真是被影响得不轻。

江浸月在得意的同时，又感到一些失望。

就这么被打倒的话，她还真有点不尽兴呢。

看来，玩完上官玉之后，她要再花点心思，找个耐玩的玩具了。

………………

管彤走后，奥菲斯又上来了一趟，带了点东西给上官玉吃。

此时已经将近五点，上官玉就全当晚餐吃了。

在她吃东西的过程中，奥菲斯全程皱着眉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看看上官玉，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

上官玉擦擦嘴角，站起来熟练地屏蔽了监控。

接着，她好整以暇地开口：

“怎么了？”

上官玉的突然开口，让奥菲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放到平时，是非常微小的动作。

但对于一直留心他的上官玉而言，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以她对奥菲斯的了解，这通常意味着这件事情，他很难说出口。

是什么样的难题，让他这么纠结呢？

上官玉的心微微紧绷了起来。

犹豫片刻后，奥菲斯还是说了出来：

“是关于不倒翁里的那个女人。”

上官玉的第一个反应，是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她抿了抿唇，“现在说吧。”

“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

上官玉点了点头，表示她在认真地听。

“死者在生前，被注射了大量的氧化亚氮，剂量很大，几乎濒临人体能够承受的临界点。”

“氧化亚氮？”

“对，牙科医生经常会用氧化亚氮作为局部麻醉剂，见效快，麻醉效果好。但这么大的剂量，肯定全身都动不了了。”

上官玉点点头，慢慢梳理思路：

“也就是说，凶手没有把死者当人看，也不在乎这么大的剂量，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因为，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对。”

奥菲斯补充道：

“凶手始终让死者保持清醒，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同时，不管到底是由谁动的手，这个死者都难逃一死。”

等上官玉消化了一会儿后，他才继续说下去：

“另外致死的原因，是安装在不倒翁内部的几根又粗又长的针。”

“安装在哪里的？”上官玉敏锐地问。

奥菲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说出这些需要很大的力气。

“位置恰好是在死者太阳穴附近，也就是说，只要不倒翁晃动，这几根针也会随之不断地刺入死者的太阳穴。”

上官玉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所以，这个局完全是为我设的，这个女人……也因为我而死了第二次。”

她说得极慢，好像是说给奥菲斯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