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对王总单纯的恨，她对小助理的情感更加复杂。

“你要是活着，我还能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可你竟然死了，还死得那么惨……”

赵琴止住了话。

因为她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良久，心情平复了一些后，赵琴再度开口：

“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

随着这声痛苦的呼喊，赵琴全身一阵颤抖，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眼神也终于对焦。

她从和梦魇的对抗中，凯旋归来。

赵琴两眼发直地看着上官玉，“我、我刚刚……”

上官玉伸手拉了她一把，笑着祝贺：

“恭喜你赵琴女士，你从这么多年的噩梦中毕业了。”

这场三年前开始，绵延至今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赵琴点点头，看着上官玉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纸巾、手机，这些很正常。

水杯，等等，为什么里面是红酒？

糖果纸，空的零食袋，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上官玉收拾干净，优雅地打了个嗝。

赵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之前问我，想不想亲手杀了那个畜牲……”

“有吗？”

上官玉歪了歪脑袋，一副无辜的模样。

但这反而更加坐实了她的嫌疑！

“上官玉你！”

赵琴喉咙里挤满了震惊、不敢置信和错愕。

她下意识地想要质问上官玉怎么会这么多，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后为什么装作不知情，把她当做傻子一样团团转——

但现在，上官玉帮了她，帮她从这长久的噩梦中解脱。

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才、怪！

赵琴高声地质问：

“上官玉，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上官玉并没有回答，只是扬了扬眉头。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你早知道了，那你……”

赵琴晃了晃脑袋，显得十分困惑。

如果两个人的情况交换过来，她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把对方的事情说出去，最好还要踩上几脚。

但上官玉却没有这么做。

她真是正直得可怕。

上官玉完全不知道赵琴脑补了什么，只知道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就好像上官玉突然变成了什么会闪着圣光的天使一样。

怪恶心的。

上官玉搓了搓手臂，站起身来。

“今天差不多都要过去了，你一点都不饿吗？”

不提还好，一提赵琴的肚子就咕噜噜响起来。

赵琴倒也不难为情，反正最深的秘密都被上官玉知道了。

“饿！怎么不饿？走，吃饭去！”

“好嘞，吃饭去。”

“不对啊，上官玉，你刚刚吃了不少，还没吃饱？”

“……赵琴，看来你还是没学会。”

“学会什么？”

“嘴贱是会带来灾祸的，得治。”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