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夭夭淡声拒绝,端过面前的苏打水,“我以水代酒,宁小姐随意。”
那云淡风轻,无所谓的姿态,好像她不过是万千陌生人当中的一个,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而这种无意义,更像是一种瞧不起。
过去她就瞧不起自己。
现在她不过是个落魄千金,又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宁思卿抿唇,手里的酒杯却迟迟没有举起。
倒是慕念晚,听到她说不嫩喝酒,目光微微一凝,本是同暖言聊着的她,突然侧眸看来过去。
只见精致的侧脸,笑容同样精致好看,只是有些没心没肺。
“两年还没痊愈吗?”顾寒川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执于指间,晃了晃,纯纯的酒香溢于鼻息间,轻挑了下眼角,看向她的目光也平淡的不过是个许久未见的旧人。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伤了脏器,医生说是长久性的,以后都好不了。”
男人递于唇边的酒杯似乎顿了下,但仅是一瞬,谁也没发现,下一秒就已经仰头一口饮尽了。
慕念晚听了,看她一眼,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那倒没有了。”蓝夭夭说:“就是身体比普通人要弱一点,不能饮酒,不能剧烈运动,当然要保持好的心情,不能被一些阿猫阿狗给影响了。”
她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可她又谁也没看,谁也没提,以至于就算知道被指桑骂槐,也不好发作。
“找医生好好看了吗?我认识国外的一些权威专家,回四九城后,可以联系下让你去看看。”顾寒川放下酒杯,“身体是自己的,调养好总归好点。”
“那就麻烦顾先生了。”蓝夭夭欣然应下,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侧眸看向他身边的宁思卿,浅笑道:“宁小姐,你可不要误会啊。”
宁思卿嘴角僵了僵,嘴角扬起的笑,慢慢的挂不住。
“有什么好误会的吗?”宁思卿没回答,倒是贺姝唯适时的插了一句。
眼底蔑笑浓郁,“蓝小姐总该不会心大的还想回头吧?”
贺姝唯这话,有些过于直白。
“没有啊。”蓝夭夭应下,“毕竟当初要离婚的是我,被甩的人是他,反正在我这里是没有的。”
说完,她看着贺姝唯,“贺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啊。毕竟,拿着个孩子都没能成功的你,我什么筹码都没有肯定就更不行了。”
“蓝夭夭!”
被人戳穿伤口,贺姝唯变了脸色。
“这么大声做什么?”蓝夭夭云淡风轻的笑着,“有理不在声高的道理贺小姐不懂?”
“别以为这么说思卿就会相信你,如果你真没什么心思,又怎么不把你手里的股份卖给寒川,要知道寒川出的价格可不低。”
“如今蓝氏如日中天,股价一天天都在涨,顾先生出的价是不错,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更高?”蓝夭夭耸了耸肩,“这明显会升值的东西我现在卖了,我得多傻啊?”
贺姝唯:“希望蓝小姐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别抱有一些不该有的期望就好。”
“那真是要谢谢贺小姐的提醒了。”蓝夭夭微微一笑,“这话我同样也送给贺小姐。”
贺姝唯听了,愤恨的盯着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宁思卿在桌子下的手扯了下。
蓝夭夭能言善辩,又从不讲理,现在同她说什么不过都是浪费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