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说路叔叔其实很笨,根本不用趴他。
原来,爹地没骗他。
接触到孩子眼底的嫌弃,路飞白很受伤。
他不该惊讶吗?
要知道在这之前这孩子见到自己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与他有任何接触的,更别说是说话了。
今天他这么主动,他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啊。
“配合物理降温,试试。”路飞白建议,很快他又补充,“用酒精或白酒效果更好。”
很快,程妈就将需要东西送上来,霍靳深将其他人都赶出去。
这么会功夫,慕念晚也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昏昏沉沉。
只隐约感觉被子被掀开,睡衣好像也被脱了,然后有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身体,一点点,小心又谨慎,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想到这,她却是勾了下嘴角,说不出的自嘲。
慕念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体像是被人拆卸后重装,骨头缝里都泛着酸疼。
想抬手,却很快被按住,低哑的嗓音贴着耳廓传来,“别动,会漏针。”
漏针?
慕念晚眼皮抬了抬,掀开一条缝,就看到霍靳深半撑着身体悬在她上空。
视线偏了偏,还是东云海主卧。
“你别乱动,我让飞白来拔针。”也不知睡了多久,侧头就见外面天色并不是很好,有些暗,一时都有些无从分辨现在是什么时候?
“喂,松手……松手,我不要面子的啊,一次就算了,还来第二次……霍三……老霍……”
伴随着路飞白不满是被打开的房门以及提着后领子被扔进来的路飞白。
第二次!
路飞白咬牙,他记住了!
抬头,看向慕念晚时面带微笑,妄想走出优雅又体面的步伐。
看着这样的路飞白,慕念晚轻轻弯起了嘴角。
“麻烦你了。”慕念晚道谢,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比之前还要严重。
路飞白轻咳了声,过去装模作样的看了眼,关了调节器,从床头的棉签盒里拿出根棉签拔针摁住。
“过来,给她摁一下。”路飞白使唤霍靳深。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当一回大佬。
霍靳深都懒得跟他计较,手接过按住,然后直接一脚将人踹开。
脾气看着不大好。
路飞白无辜的拍了拍没半点灰尘的裤脚,不明白这人的坏脾气从哪里来?
该生气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肚子饿不饿?我让程妈熬了粥,先喝一点再吃药,嗯?”低低哄着的时候还用手背去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
总算是下去了,只是还有些低烧。
慕念晚没胃口,嗓子又刺得疼,不愿多说话,只是别开目光,拒绝意思明显。
“你听话,不吃点东西吃药伤胃。”他摸着她的发,“而且叮当很担心你。”
路飞白站在一角,就那么看着一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男人跟个小佣人似的哄着床上的女人,只为让她喝一口粥。
心底暗暗有些爽,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