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母亲的隐忍都是为了自己。
不然,哪里还有沐青嚣张的份。
而这几天,从说破后父亲就再也没回来过,明目张胆的在外留宿。
母亲却连一声质问也无法再出口,全因为她。
墨柔后悔,如果她没有背负上案子,母亲便不会妥协,一切都是慕念晚的错,都是她……
她的所有狼狈和痛苦都是她给的。
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妈,我好恨,我真的好恨,为什么她要活着,她就该去死,就该与她的孩子去死。”
墨柔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好像这样真的就可以让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就此再也无法醒来一样。
桑榕也恨,他们母女所有的不幸都是从慕念晚那个女人出现后。
如果没有她,小柔会如愿的跟霍靳深成为霍太太,便不会有之后所有的事情。
而那个贱一人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她眼前,她更不用妥协。
可是如今又能如何?
现在霍家宝贝慕念晚跟宝贝眼珠子似的,别说动手,就是靠近打探一点消息都变得困难了。
“小柔,你可别在做傻事,有什么问题跟妈说,我们一起解决。”
桑榕了解女儿,能让她说出这样话必定是有这样的心思。
可自从上次医院的事情过后,慕念晚别说出现在大众面前,就连体检都没再去过医院。
听那些贵太太们说,岚山别院几个月前运进去了好多医疗设备,打听到全跟产科有关。
霍家这是为了慕念晚,将医院都搬到了岚山别院。
可见保护得有多好,如果她一时冲动做些什么,得逞还好,要是被抓住把柄……
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墨柔也不过是喝了酒一时冲动。
听出母亲话里的担忧,她安抚道:“我不会乱来的。”
闻言,桑榕这才安心了不少。
但也仍旧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记住凡事有妈在,别什么都一个人扛。”
“嗯。”
桑榕又同她说了一会话,大多都是宽慰的。
眼看着天都要泛白了,这才道:“天快亮了,再去休息一会?”
“好。”墨柔松开母亲,摇摇晃晃的起身。
她本是要等墨武的消息,但被酒精这么一烧,也别忘了。
天际泛白——戚呈均一夜未眠,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叮嘱门口的保镖,“盯紧点,我去抽根烟。”
“是,戚律师。”
戚呈均起身,往走廊尽头的阳台走去。
推开门进去,点了支烟。
天色昏沉,垂眸望去,只能看到模糊的景色。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日出这一晚算是过去。
小叔这边大概安全了,但靳深那边还没消息。
想着等天亮了就过去看看。
一支烟很快就到底。
快烫手时戚呈均才将它掐灭。
慕念晚昨晚突然生产有些出乎所有人意料。
她大概还不知道。
从上次后,她就不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任何消息。
而他忙着小叔的事情也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同她联系。
或者说,从戚锦年出事后,戚呈均就有意避免与她联系。
现在的过度接触,只会让她成为旁人眼中的筹码。
更何况他也希望借这一段时间给她时间好好考虑他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