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尊前,侄贾蓉请安。”开头是贾蓉的问安。
“姑姑晋封贤德妃,正值蓉离京南下求学之际,未能及时恭贺实乃不孝,望姑姑恕罪”贾元春看贾蓉写得有板有眼的嘴角不禁挂起一丝笑意,这个侄子果然是个书生模样。
“近日在书院苦读之余,感念历朝历代女子身居宫闱之难,姑姑身兼荣宁两府之兴衰实属不易,家族荣辱系于女子之身,此府中子孙之罪也,蓉必当发奋,他日中第为姑姑分忧。”元春看到这眼角发红,很欣慰家族子弟中还有能体会她不容易的人,对贾蓉不自觉亲近几分,继续往下看:
“随信送到的五万两银票,是侄儿托云儿在京经营买卖的收入,非东西两府的内库存银,是以还请姑姑保密,这是侄儿娶媳妇的钱。”元春轻笑,觉得贾蓉说的很有意思,也终于明白这银票的由来。
“五万两银票交与姑姑在宫中一应花费,虽说姑姑贵为妃位,但是总有使银子的地方,该花的银子姑姑一定不要省。”元春很感动也很感激,贾蓉说的很对,没有银子在这深宫大院内很难使唤的动人,也不容易和其他嫔妃交好,五万两足够她在后宫站稳脚跟。
“姑姑此时一定很感动对吧?”画风开始发生转变,“侄儿肯定没猜错,不过姑姑不用感动,侄儿很有钱的,用完了直接找云儿要就行,不过一定要保密,这是老婆本。”
“噗嗤”元春终于笑出声,这个侄儿真的很有意思。
“小姐,信里写了什么,你这么开心?”抱琴看元春一会眼红落泪一会笑的,心里直挠痒痒。
“没什么!“
抱琴翻个白眼,元春不理会她继续往下看:
“此外,侄儿有一事相求,想必姑姑也知道如今府里的状况,说句不好听的话一大家子只知享乐,不然也不会把姑姑送进宫,侄儿想请姑姑以娘娘的身份多多约束府里,蓉儿不想回京后两府已经没了。
还有侄儿知道府里正在营建省亲别墅,然省亲别墅靡费颇巨,希望姑姑下旨缩减用度,不然两府的根基必受影响。”
毕竟林如海现在没有死,荣宁两府没有拿到林如海的百万遗产,还是按大观园的规模去建设死的会更快,而且这样毫无顾忌的炫耀是怕皇帝的刀子不够快么?所以贾蓉是想让元春出面叫停这样毫无底线的投入。
“最后希望姑姑放宽心等待侄儿中高之时,谨此奉闻,勿烦惠答”信到这里就结尾了。
贾元春小心翼翼地信件收起来,读贾蓉的信是她封妃后最开心地一次,她知道从此以后不再是一个人,远在江南还有一个正在求学的侄儿默默关心着她,给她送来银票,说会为她分担家族责任,突然间她很想见见他,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听说很俊俏。
女人内心前所未有地宁静,仿佛迷失地船只看到灯塔一样充满希望。
“抱琴,把银票收好,这件事不要对外人提起,府里地人也不要说。”元春缓缓地吩咐,因为贾蓉让她保守秘密,美其名曰“守住老婆本”,想起这个她还是有些好笑,小小年纪这样多的心思,不过他怎么能赚这么多银子,要知道五万两抵得上荣国府一年的收入了。
抱琴虽然疑惑,不过也没有询问,走过去把银票收起来。
正在这时,夏守忠又走进来通报
“娘娘,戴公公求见。”
元春见抱琴已经把银票收起来了,边把手里拿的信收好边说“快请进来吧!”戴公公自然是戴荃了,不知道他好好的过来做什么。
很快戴荃一脸笑意的走进来,他是伺候雍乾帝的不需要下跪,恭敬地作揖。
毕竟皇帝身边的人,虽然名义上元春是主子,但她还是和颜悦色地问:“公公怎会有闲暇来本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