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不欢喜,二叔跟二婶也不欢喜。我私下听到过,还有我们也不欢喜,就张冲跟张二宝那两个混孩子讨厌的很,在家就乱翻,娘可烦他们了。”
“这话人跟前可不要说。”
书文他们割草没有回来倒是大河赶着牛车过来了,将牛卸了车关进牛棚,他将灯油拿给春晓。
“今日都买了什么好东西?”
“就买了些布买了些油还要孩子们的一些零嘴,大嫂也买了两把锁。你嫂子她们节约惯了,真让买她们都舍不得,没办法,有钱不花可不能说我小气了。”
“她们舍不得买你不会主动买啊,归根到底还是你小气。”春晓轻点脑袋慢慢的笑。
“二叔,我二婶之前还说想吃酥饼,你买了没有。”书凤歪头看着她。
“去之前你不说,你就是个马后炮。”严大河笑了笑,“想吃酥饼还不简单,明日我送货回来就给她带几斤,还是说是你自己想吃了。”
“才不是我。”
严大河东西送到就回去了,过了两炷香左右,书文带着几个孩子回来了。
春晓于是又在灶房开讲,这一天,几个孩子整整听了一天的故事开心的不得了。
第二日大家正常开工,严大河今日走的格外的早,主要是他爹还等着他的牛车去拿货。
旺祖跟东升一来就拿着工具上了山,今日的活就是上山砍柴火。
大河没有回来之前,一家人都在前头地里拔草。几个孩子则去打猪草了。
春晓凑到周氏身边,“娘,清明咱姑姑来,咱该怎么办。”
周氏一听说这事儿也叹气了,“我正为这个事情犯愁了,咱家做生意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我们不说就村里那些嘴碎的也会说,这次怕是不好办。”
田氏跟张氏在远边听到她们讨论这个事情也围了过来,“娘,咱得拿个章程出来,特别是爹那边,可不能什么都让他们知道,村里人虽然知道咱家做生意,但是咱一个月挣多少他们又不知道,这挣多少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患无穷啊。”
“这我自然知道,但是春晓这处打了两口井,他们一来看就知道了,就是不来看村里也有人说给他们听,前次借钱说的没钱,这次怕是不好糊弄。”
“娘,其实我是不怕闹的,我凭啥要借他们钱,钱是我的,我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借他们能拿我怎么着,你们到时候不好说只管往我这处推,就说是帮我做事拿工钱。”她昨日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到好的对策,实在不行只能来横的。
“你这样就是撕破脸了,就你爹那处都过不去。”周氏说完怨怼的看了严柄发一眼,“就他拿他妹妹当个宝,也不看看二妮如今是个什么德行。这个事情明日得空的时候得大家一起坐着商量商量,得让你爹表个态,不然这事情没办法善了。”
春晓觉得她娘说的对,这事确实要他爹拿个态度出来,如是他爹态度模拟两可,说不定就会升级成家庭矛盾。
严大河很快回来了,严柄发立马带着大山赶着牛车去了隔壁村。
大河觉得今日他家里人看起来都忧心忡忡的,问张氏张氏也不肯说,总之怪怪的。
中午严柄发他们回来了,这会带回来的东西多,总共有六套,这意味着猪大肠就有6副,洗干净都得一个多时辰,卤好明日的怕是要搞到很晚了。
于是全家人一起上阵洗大肠。田氏开始烧火卤猪头猪蹄子。
旺祖他们上午下来了两趟,正准备再上山时被田氏拦了下来,说是今日本就吃饭晚,过会儿就要吃饭了,让他们歇会儿吃完饭再去。
周氏他们洗完肠子就回了,中午简单的给每个人煎了三个白菜鸡蛋饼子。
下午,当田氏卤完了一个回合以后,去外头叫回正拔草的周氏他们,这也是周氏出去之前交代好的。
一家人聚到堂屋,严柄发见大家一脸郑重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状况,“怎么了这是?”
周氏示意大家都坐,“今日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是有一个让人头痛的事情要一起讨论讨论,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你们也知道,每年清明的时候,你姑姑他们一家都是要过来的,就你姑姑来的这个事情大家有什么看法什么要准备的我们不妨一起讨论讨论。”
严柄发这才知道是要防着二妮来的事情,“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些,人家是来祭祖的,要什么看法准备。你一个做嫂子的这样防着小姑子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见他嗤之以鼻的模样周氏一下子就火了,“我小题大做,我小肚鸡肠,严柄发,你好意思说出口,就严二妮那个做派,是个正常人见了都要躲三分,我实话告诉你,就你那个妹妹,在座的就没有不怕的,今日在这里主要是要你拿个章程出来,他们来了你要怎么办。正常的吃喝自然没问题,就算是要好吃好喝的招待拿些东西我也认了,万一他们打探我们的家底,要借银子,你要怎么做!”
严柄发皱了皱眉,看着座位前沉默的众人,“你们也觉得你们姑姑来了是麻烦。”这话问的有些酸楚,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失望。
“爹,咱姑姑这两年跟以前不同了,每回来都要提借银子的事情,还对咱娘冷嘲热讽,实在是难缠。”大河撇着嘴说道。
严柄发叹了一口气,“以前家里是没什么积蓄我便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你们日子好过了,怎么就不能想着帮你们姑姑一把呢,你们也就这么一个姑姑而已”
春晓看出了他的失望,他爹这是太重亲情了,重亲情不是坏事,但是要看对什么人。“爹,既然如此,我想问一下,姑姑要借多少银子您觉得合适。”见大家都愣愣的看着她,“我的意思是她要借多少您觉得我们该借,超过了多少您觉得不该借,这心里总有个度吧,不然她如果要跟大哥借50两,大哥都要借给她吗。”
边上的田氏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你姑姑也不可能开口就要50两,她又不知道咱家的家底。”
“我是说如果。”
“那自然是不借的。”严柄发看着春晓,“你姑姑如今是比以前爱占些小便宜,但这都是家里日子过得苦造成的,但是这样的分寸还是有的,谁会跟同是乡下的一家子一借就是50两,疯了吧。”
“那如果她听了村里人的挑拨觉得咱家有钱要借呢。所以我才问您您心里的度是多少,爹,说实话,您对姑姑好我们没有意见,我们怕的是没完没了,怕的是被惦记。”
严柄发这下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