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我认了!就是我下毒毒害曲神大人的。和旁人无关!你们要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说着她对着鹦大人跪倒在地,叩首而下。
鹦大人冷笑着说:“你为什么要害曲神?你应该从没有和她接触过吧?这动机是什么呢?”
容姨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丹小姐的奶妈,与她情同母女。看到这么多年来,她拼命的努力奋斗,却始终无法获得曲神的称号,我……我心疼,这是她最后一次参加斗琴台了,如果再次失败,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我只是想帮她……这真的是我一人所为,和丹小姐与丹王国无关,请鹦大人惩罚我吧!”
鹦大人哼哼两声道:“惩罚你?毒害曲神你承担的起么?就是你们丹王国如果敢做这种事情也是要灭国灭族的!”丹彬高和容姨皆是浑身一颤。
丹娉突然冲了出来,她跪在地上对着鹦大人哭道:“容姨为了我一时糊涂,还请鹦大人能从轻发落,丹娉给您求情了!”
杨羽看着地上跪哭着的丹娉,冷笑了一声,低声对容姨说道:“真是好演技,这一哭一求情看似是在帮你,其实就把所有的罪过都坐实在了你身上,她自己倒是推脱的干干净净,你确定这个人真的值得你如此付出?毒害曲神,如果最后是你一人承担,不单是你,你的家族也会被灭的干干净净!你真的明白这个后果?真的确定你能承担?”
容姨一惊,脸上有些犹豫之色。
杨羽早就看出来了,此事必然是丹娉在后指使,借观礼之机让自己奶妈入谷,而后行下毒之事。此时却又明面上为容姨求情,实则是坐实了容姨自行下毒,与己无关。不仅自己脱罪,还能彻底的让容姨闭嘴,从此人不知鬼不觉。这等阴狠的心机,让杨羽为之侧目,琴歌身边是断不能留下这种人的。
他又上前一步,看着犹豫的容姨问道:“我就问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你答得出,那我就相信你是自己干的,和旁人无关。”
说完他瞟了一眼还跪在地上哭的丹娉,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身清音阁侍女服装的?”那边跪着的丹娉浑身一震,容姨也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当然可以继续撒谎,咬定了说你自己在外面做好带进来的,就算是把乐谷独有香料的事情摆一边,我们现在立刻就请丹国王将为你做衣服的裁缝抓来对质,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帮你撒谎,而承受被灭族的危险。”杨羽丝毫不给容姨喘息的机会。
容姨崩溃了,她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奶妈而已,和丹娉的感情倒是真的非常深厚。这次收到丹娉的信说让她央求国王带她来观礼,顺便带些外界一无所知的“无语泪”的花粉来自己有用。
她一个善良简单的奶妈,如何能拒绝自己从小带大的丹娉要求?谁知道来了后,丹娉给她哭诉,述说自己的委屈和心酸,讲琴歌如何打压欺负她等等,待得激起了容姨的怒火后,方才拜托容姨去给琴歌下毒。
丹娉的计划非常周全,她知道琴歌傍晚时分,必然是会老老实实的在清音阁内休息,她给容姨详细的描述了琴歌的容貌,让容姨那个时间带着丹王国送给曲神的大批礼物找到谷内管事,然后和管事一起送去清音阁。
丹娉知道琴歌御下一向温和,众侍女和她更多像是姐妹而非主仆,所以清音阁内的规矩很是宽松。容姨更换服饰后很容易就能趁着搬运礼品的混乱当口混进去,而后趁侍女们在搬运礼物时,伺机找到琴歌给她下毒。事毕迅速离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销毁掉衣服和多余的花粉。如此一来谁也不知道,谁也查不出。
谁知道刚巧傍晚时分梦寒秋他们几个来了,连带着杨羽也出来了。容姨的时间很短,她一时无奈,只得冒险自己端了茶杯进去奉茶,将有毒的那杯茶水放在了琴歌的案上。然后快速的离开了清音阁。
她第一次做这种害人的勾当,自然心中紧张,再加上事情和原先预想的又不一样,她心里很害怕会有人认出她,急急的就往回赶,哪里还想得到如何妥善处理衣服和花粉?匆匆在自己住处附近挖了个洞埋了进去了事。
如今杨羽问她衣服何来?她顿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丹娉急得要死,生怕她这个奶妈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容姨在杨羽和鹦大人的目光下,嘴巴张合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杨羽冷冷一笑,又说道:“那我换个问法好了,容姨你在乐谷内,除了丹娉外,还有什么渠道可以搞到清音阁侍女的衣服?”
这次杨羽没有掩饰,直接点名了丹娉!容姨的面色更加难看,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远处的丹娉。丹娉不敢转头,心中紧张的算计着,额头上已经是冷汗连连了。
鹦大人看向丹娉道:“既然这位容姨说不出,那丹娉你来回答好了。你的奶妈,这位容姨,怎么会有我们谷内特有的清音阁侍女的衣物呢?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此事,甚至是在暗中协助?”
最后一句鹦大人已经是声色俱厉了,丹娉浑身一抖,跌坐在地上,嘴里只反复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指使容姨去下毒,都是她自己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傻子也能看出丹娉的反应,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杨羽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鹦大人。鹦大人眼中寒芒闪动,片刻后开口道:“毒害曲神,罪大莫及。按规矩,容姨、丹娉需诛族!因为丹娉为丹王国王族,那么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丹王国就不复存在了!”
场中的容姨、丹娉顿时瘫倒在地,呆傻掉了,音域乐谷实在是太平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它实际上也是有着相当森严规矩的。丹彬高则高喊冤枉,他也的确是冤枉,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如今却把整个王族全部都搭了进去,他心里如何不觉得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