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据说是你们胡炎部的第一高手,他若有心对付你,只怕就凭你的护王四卫抵挡不住吧?”杨羽疑惑的问道。
岚婧儿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之色:“我胡炎部能立世这么久,岂会一点底蕴都没有?即便是强如大祭司也不可能在胡炎部明目张胆的为所欲为。倘若他真有这般能耐,还需要蛊惑这些蠢货来逼宫吗?正是知道这些底蕴的存在,所以他才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和程序来登上王位。”
不过旋即她就沮丧的低下了头:“不过这些底蕴不到生死存亡一般都不会出现,即便是贵为胡炎之主的我,等闲连他们的面也都是见不到的。”
杨羽听了顿生坐井观天之感,只觉的从前的自己太幼稚了。
是啊,这些大部族大势力都是存在了无尽岁月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北蒙既然可以有守护者,那么胡炎部作为可以和北蒙相提并论的一个庞然大物又怎么会是表面这般肤浅?
由此联想到一直不动声色的云氏,可以派出渡过魂灾的高手来暗杀自己,就知道十万山以南的那个皇族也绝不会是外界所传的那么简单。
如此说来浩瀚若海的漠北寒领就更应该是藏龙卧虎之地了?杨羽第一次对北面的那辽阔疆域生起了想去看一看的念头。
“虽然如此,但是大祭司毕竟在胡炎部根深蒂固,声望之高不下于我,为了防范他的暗手,我这几年一直隐忍不发,甚至连所在之处都不敢轻易向外泄露。前两年的拜月礼桂节我都没有露面,今年再不出现,实在有些对胡炎子民交代不过去……他算准了这点,背后煽动这些部族向我逼宫,侯奇三人必定也是他派来的!”岚婧儿分析道。
“如果你所假设的都是对的,那么月娘山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杨羽沉吟道,“大祭司未露面,一来是避嫌逼宫,二来大概是在月桂城内做好万全准备。倘若你被逼退位,那么他就要立刻继位登基;倘若此地有失,那么月桂城就是他最后扳回局面的决战之地了!”
岚婧儿深表同意的点了点头,眼下只不过是小胜一局,破了大祭司逼宫的戏码。但是说到底,不彻底的击败大祭司整件事便不算完,而大祭司才是真正最难对付的。
“你可知道大祭司现在处在何等境界?”杨羽问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岚婧儿摇摇头道:“他不出手很多年了,从前哥哥还在的时候,我曾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出手和护王四卫的老大过招。那次护王四卫在他未尽全力的情况下也仅仅只在他手下坚持了三招,而且依我看这三招只怕也是他留面子的结果。”
杨羽心中思量,护王四卫的老大已经度过灵灾,这般实力也仅仅只能坚持三招,还是大祭司未动全力的情况,那么这个老家伙最保守估计也度过劲灾了。不过这虽然很厉害,但是还不足以让杨羽忌惮。
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如果你的假设为真,那么你可知道漠北寒领那边派了什么人过来帮助大祭司?”
岚婧儿再度摇头:“这个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如果我握有他和漠北寒领有秘密交往的证据,那也就轻松多了。哥哥还在的时候,漠北来人都是循着正规途径觐见,丝毫看不出和大祭司有任何关系的迹象。哥哥去世后这几年,他发现控制不住我,有了抢班夺权的想法之后才被我慢慢发现了一些他私通漠北寒领的蛛丝马迹。”
杨羽皱眉思考了半天方才道:“现在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岚婧儿听了微微一笑,眸子中有着神华闪动:“本来我是打算祭拜结束后再度神隐的,不过既然你出现了,并且与我有着相同的目标,我们倒是可以合作一下!”
杨羽微微一笑,故作正经的左手抚胸微微一躬:“悉听尊便,我的炎王陛下。”
岚婧儿的俏脸泛起少许羞红,风情万种的横了杨羽一眼。
山下的百姓足足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看到大队人马从山上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前夜看到的大分裂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所有人都沉默的按照各自的排序井井有条的走下月娘山,而后登上了属于自己的车队。
虽然如此,但是如果有非常细心的人仔细观看就会发现,似乎早先上山的人中有几族的人消失不见了。
拜月礼桂节的结束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前夜山下的偃月卫忠实的执行了之前火恽的命令,禁止了任何人试图登山的举动。所以包括哪些早先安插在百姓中的二十六族之人都吃不准昨晚月娘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逼宫是否成功了?
车队启程,在偃月卫的护卫下向着月桂城前进。明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此刻这队偃月卫的面上却都带着苦笑,因为他们的副都统火恽,被炎王请去了她专属的凤辇车“作陪”。
杨羽骑着幽灵扮作了一个护卫跟随在凤辇车之侧,而风灵则被他安排假扮作岚婧儿的侍女在凤辇车内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