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位羽公子了吗?”所有人心头都闪过这个念头,恨不得贴上去仔细看个清楚。那传闻中威名赫赫的羽公子居然是这副清秀模样,真好像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一般。
杨羽一进门也是微微一愣,他没有料到今晚上刁志居然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这里足足好几百号人,而且各个一看就知道都是久居高位领兵征战的高级将领。
“呵呵,没想到啊,刁副帅太给我面子了,这么大的场面,也不怕吓坏我一个毛头小伙子啊。”杨羽对着四周微微抱了抱拳,嘴角弯起的弧度大了一些。
话一出口,周围的将领们纷纷变了脸色,谁不知道刁志的一大忌讳就是人家叫他副帅!但凡这么叫出口的,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之外其余大多身首异处,家破人亡了,而今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公子居然当面直接戳刁志的痛处?这不是找死么?
然后意想之中的刁志大发雷霆,动怒杀人却并没有出现,相反他立刻起身,很是殷勤的迎了上去,边走边说:“羽公子客气了,您是北蒙一王两帅的侄子,身份尊崇,而且您护送北蒙王安全回到拒狼山,居功甚伟,本帅不过是代表我北蒙上下的千万子民感谢你罢了。来来,快请上座。”说着居然主动伸手去拉杨羽。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强忍着一口老血没有喷出去。想到了一切,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这刁志什么时候转性了??
不过旋即又都有些释然了,想想之前杨羽的身份,杨武玄的亲侄子,再想想杨羽的战绩,那实力绝对恐怖,估计就是刁志也不太敢在他面前放肆吧?但是也有人狐疑,以刁志的习性,纵然杨羽身份尊贵,武力不弱,他都一定会想法子整治对方的,怎么这般低眉顺眼,刻意恭维?
刁志并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一路拉着杨羽到了主桌,让他坐在了主位。而后亲自拿起酒壶为杨羽斟满酒杯,递到杨羽手中,同时自己也端起酒杯,对着四周大声说道:“诸位,今晚本帅邀请大家到帅府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刚才我说了,羽公子对我们北蒙有大恩,第二件事则是因为在本帅治下居然出了赵寒这种让人齿冷的叛徒,暗中谋害武晋军,虽然赵寒已经被本帅亲手正法了,但是本帅还欠羽公子一个歉意,所以今天本帅特地摆酒,并邀请诸位来此做个见证!”
说完,他对着杨羽扬了扬酒杯,笑容可掬的说道:“羽公子,请了。”
杨羽斜着眼睛看着刁志,突然一笑道:“刁副帅,既然是暗中谋害武晋军,这歉意不是应该送给武晋军么?为什么是送给我?而且今日到会的一个武晋军的人都没有呢?”
“羽公子哪里话,都知道您和武晋军的渊源,向武晋军致歉自然是要找您了”刁志笑着解释,心中却是暗想,今天就是要收拾你呢,怎么会让杨步那些人来捣乱?只要你死了,武晋军还不是任由老子摆布?
杨羽偏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对,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端起酒杯,却是不喝,就这么认真的看着酒杯中的酒,一看就是半天。
刁志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一跳,不过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怎么了羽公子?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杨羽似乎一愣,旋即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刁副帅这酒肯定是好酒,还未入口,就已经醇香扑鼻,实在是有些不忍喝下去啊。”
“哈哈,羽公子放心,酒我这里多得是,保证今晚您和到场的各位喝到尽兴。”刁志大笑,随后一挥手,角落有侍者掀起一个大块毡布,果然见到了许多大酒坛放置在一起。
“刁副帅准备的真是周到啊,这么多酒,这么多客人,让我杨羽觉得顿时是脸面有光啊。”杨羽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摇着头,似乎陶醉于酒香,但是就不喝下去。
刁志的额角又有青筋微跳,不过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厚了:“本来就是啊,羽公子不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如今我拒狼山要塞的第一贵客,本帅自然不能轻慢。再加上之前赵寒之事,本帅怎么招待您都不为过啊。”
“哦!对了!不说赵寒我还忘记了呢。”杨羽突然一拍额角,将手中的酒杯又放回到了桌上,似乎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刁副帅,既然已经坐实赵寒奸细的身份,那么之前他陷害武晋军统领杨同将军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既然赵寒是坏人,那杨同就是好人了吧?是不是可以请刁副帅放人了?”
刁志气的都想骂娘了,自己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屈尊降贵了,旁人都几杯酒下肚了,怎么这个小子非但不喝,还说着说着又把酒杯放下了?
心中大怒,但是面上刁志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这个啊,你看看本帅这脑子,杨同自然无罪,今晚酒宴散了本帅就立即释放他!来,羽公子,本帅敬你一杯!”说着刁志拿起酒杯递到杨羽手中,自己也探前和他碰杯,并且先干为敬的喝了下去。
谁知道杨羽却是一叹气,幽幽说道:“刁副帅有所不知,杨同实乃我当年入北蒙所遇见的第一个杨氏族人,论交情就是我大伯杨武玄和我也不见得比他更亲近,如今他身陷囹圄,我又如何有心饮酒作乐呢。”说完竟然又一次把酒杯放回到了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