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工程师,他找出剩余的墙纸,很快就贴好了。只是贴脚线上和墙角的网线还是露在外面,他正考虑着该怎么遮盖,手机响了。
是家具准备送货了,打电话来确认家里有人没。
挂了电话,武葑开始贴墙纸,贴脚线上面实在不好贴,贴了反而更难看,他只得放弃。墙角还好,他很快贴完了。还有些剩余,他放进了次卧的衣柜里。接着他开始打扫卫生,还没打扫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家具到了。两人把床和书桌的散件都搬进门,问武葑装在哪里。
武葑关好门,领着他们往主卧走去。
手电钻的嘈杂声断断续续地响着,很快床和书桌就安装好了。
就位以后,武葑验收,没有问题。他付了余款500元。
两人离开。
他打扫干净房间,看着木板床,想着,没买席梦思床垫,就得多铺几层褥子。这让他想起西安寄回来的东西该到了吧。褥子和被子什么的都在其中,其他就是书了。当然,他最在意的还是他的“笔记本图书馆”。他奇怪怎么还没有接到提货电话。明天就要住进来了,不能没有床铺啊。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送家电的已在路上,五分钟以后到。
武葑走到阳台,拿湿抹布擦干净了洗衣机的地盘。然后又去厨房擦了一下冰箱的地盘。
才停下手里的活,手机又响了。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接通了电话。
送货车已在楼下。
武葑说马上下来。他拿了钥匙关门下楼。
司机已在卸车。三件家电走了两趟。武葑搬了饮水机。
冰箱拆箱,就位。
武葑准备插冰箱电源,司机阻止了他。他说先放两个小时再通电。武葑问为什么,他说厂家这么交代的,原因他也不知道。武葑只得作罢。洗衣机搬到阳台上以后没有拆箱,司机说等安装人员来了再拆。只有饮水机没有什么注意事项。武葑在收货确认单上签了字。司机离开后,他拆了饮水机的包装箱,然后把饮水机摆放在绿萝柱旁边,再把纸箱拎到次卧收着。
“接下来还得找到买桶装水的地方,小区应该有吧?”他想道,“冰箱到了,就可以买些水饺了。”荠菜馅是他的最爱。在西安十多年,他常吃的主食除了米饭,就是水饺。(这玩意儿上大学以前他从没有吃过,小时候只有馄饨,不过妈妈离开家以后,他也很少吃得到。他大学里第一次吃水饺是在学校中区食堂——那时候学校中区有好多餐饮小店,包括之前说的米线摊,后来建了康桥苑就都搬了——他一口气吃了五十多个。打那以后,他就喜欢上了水饺。)回了昆市以后,他在小区附近没有找到卖手工水饺的店,他想着只能去超市买速冻的,现在冰箱到了,就可以存点货备用了。他继续打扫卫生,等全部收拾干净,已经十一点半了。他洗了洗手,挎上包出门,准备去昨天那家“老地方酒家”吃午饭。路上他想着吃完饭到两点之间的时间内该做什么。不经意间,走到了花店门口。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扭头往里看。
他看到苏阳背对着门,正和一个坐在柜台里的中年男子聊天,两人很是亲密。武葑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地上,没有绿萝柱,他迈开脚步往前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也没有资格这样,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痛快。他告诉自己,还是尽快忘记苏阳吧。可是没有替代的人,加上她的花店开在这里,来来回回总能看见,怎么忘得掉呢?关键还是心态得摆正,要从心里说服自己:她已经是别人的菜,不可能成为他的菜。那他的菜又在哪里呢?他不禁想起了薛荔,她已经很优秀了,他却不懂得珍惜。可他心里又冒出另一种声音:她就是不符合他的要求,所以才不能接受。只有像妈妈那样的女人才可以,譬如苏阳。他的思绪又绕回来了,或者说,他还是没有绕开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