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副会长在电话里把他们骂了一顿,他要他们几个上门去道歉。
司老板说卞志超带着他的哥哥正在这边,而且他们已经道过歉了。但是他的哥哥要求打一场表演赛。他把武葑刚才的话的大概意思对宋副会长说了一遍。
宋副会长让他们现在去他办公室,当面聊。
卞志超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这种事情惊动了他,已经很难为情了,现在还要让他费心,打扰他的工作,浪费他的时间,他很过意不去。
宋副会长让司老板把手机给卞志超,他对卞志超说这些事情本来也算是他的工作,他挨了打,就该还他一个公道。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了,那别人就会对他有看法,说他包庇徒弟,那他只能引咎辞职了。
卞志超听了,只得同意去面谈。
六个人两辆车一同前往武协。
到了宋副会长的办公室,大家就坐。
武葑观察着宋副会长:他身材不高,不超过一米七,因为他坐着看起来比司老板矮——司老板也就一米七出头的样子;他满头黑发,满脸没有一丝皱纹,所以看上去不像五十多岁的长者;他宽额头,浓眉大眼,两眼炯炯有神;他高鼻梁,厚嘴唇,下巴圆圆的,没有留胡须;他的脖子很粗壮,给武葑一种震撼的感觉——他好久没有见到过高手了,眼前这位,正是。
宋副会长也在打量着武葑,过了一会儿,他对武葑说道:“小伙子,你不是专门练散打的,怎么会要求打表演赛呢?”
武葑想了想,说道:“您也不是,可也不影响您是高手的事实嘛。”
宋副会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来对着卞志超和武葑拱手行礼,然后说道:“我代表劣徒们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能原谅他们。”
那四个徒弟赶紧站起来低头认错。
卞志超吓坏了,赶紧拱手鞠躬还礼。
武葑感到有些意外,他拱手作揖还了礼,心里也有些佩服他,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的武德更在他的武艺之上。
他说接下来就讨论一下表演赛的事情。
武葑站起来说不用打了。
他很奇怪,问为什么,另外五个人也一样觉得奇怪。
武葑实事求是地说道:“我看到了您这几分钟的言行,我就打算认输了。”
宋副会长又愣了一下,他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道:“你这话不对,如果我真的那么好的话,怎么会教出那样的徒弟来呢?所以说我还是有责任的。同时,我也赞成你们打一场表演赛,老实说,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武葑拱手说道:“您请说。”
他看着他的四个徒弟,然后对武葑说道:“我徒弟不少,可是转行从事搏击与散打的,就这四个。他们虽然也闯出了一些名堂,但老实说,我不是很喜欢。但他们喜欢,我也不能强加干预。有点说远了,我就直接说我的想法吧。我想打破常规,我希望你一场表演赛和我两个徒弟比。每人两个回合,每回合两分钟。规则就按散打规则来,但放弃摔法,换句话说,就是拳打脚踢。你觉得怎么样?”
武葑想了想说道:“没问题,不过我希望您当评委。”
宋副会长听了,忍不住笑了:“你不怕我包庇他们?”
武葑说道:“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宋副会长听了哈哈大笑,连说好。
然后就是确定人选和次序。
宋副会长让司老板打头阵,然后二徒弟押后。他说如果最终打平,算他们输。
武葑问为什么。
他说他们其实已经占了便宜了。
武葑说不见得,他和司老板对战,明明是他占便宜,他年轻嘛。
宋副会长说司老板实力比他二徒弟强,他让武葑不要轻敌。
武葑说他上了擂台会很冷静的。
最后商定了表演赛的时间:这周六下午三点钟,地点就在武协,而不是去卞志超他们常去的俱乐部。
宋副会长说他去负责安排观众,保证比在俱乐部的观众多,而且内行人也多。
然后三人签了协议。
宋副会长整理材料,去申请开办表演赛,轻车熟路。
武葑和卞志超先行离开。
回去路上,卞志超有点责怪武葑的意思,说武葑给宋副会长难堪了,让他过意不去。
武葑微笑着说他不懂宋副会长,没看出来他挺高兴的吗。还有,如果他不想他输,明天就把他的场地借给他适应一下,他去他的俱乐部训练半天。
卞志超说好。
他问武葑要不要看司老板和他连师弟的比赛录像,研究研究他们。
武葑想了想说算了,他们看不到他的录像研究他,而他却看了他们的研究了他们,这等于是作弊,胜之不武。再说也就每人两个回合四分钟,他很容易就应付过去了。
卞志超也劝武葑不要轻敌,他说他们俩以前都拿过散打冠军。
武葑说上了台,他会认真研究他们的。
卞志超欲言又止。
武葑送他到商厦门口。
他问武葑要不要上去热热身。
武葑说今天就算了,他一会儿还得去接孙爸爸下班。
卞志超其实也有学员在楼上等他。
武葑在回家路上决定,不让孙郗媛知道他有表演赛要打,免得她担心影响学习。他到家后在沙发上劈叉了十分钟,然后在客厅里练习拳击和散打的基本动作。
到五点钟,他去接孙爸爸下班,之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