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宇刚刚在江家坟院磕了一百多个响头,额头都磕烂了,听说直接到了高平市,没有回绿城。
此时的章泽宇恐怕在等额头的伤结痂,正在修复他受伤的心灵。
经此一事,章泽宇和江寒已经完全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但是章泽宇在黄沟村丢脸,江寒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当然,可能再停几天,张雅文也会知道这个消息,她也不会外传。
“我约他,可能起反作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江寒这么一说,张雅文的眉头紧皱。
“张县长,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管怎么说,这是在三河县的地面上。章泽宇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没什么可担心的。”
张雅文心想,话是这么说,但关键问题是夏众集团不直接要求县里迁人迁坟,而是通过市政府和市领导来压县里!
作为县长,张雅文得按上级的文件办,按市领导的要求做。
甚至,市领导的口头要求,在落实起来,比正式文件的优先级更高。
江寒可以不管不顾地跟夏众集团干,而作为县长,张雅文做不到!
江寒这么干,可以称得上有锐气!
县长这么干,就是政治上不成熟!
“小江,高书记让你去野坡之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交待?”
江寒也没有犹豫:“高书记的确跟我深聊了一次,说是马上有一个大难题,也是对我个人的考验。我想这个大难题,就是夏众集团。”
“夏众集团很早就想在高平市投资,高书记得到消息比较早,夏众集团在外省有过建公墓售卖的做法,他非常担心这一点。”
“高书记说,林场党支部书记是党内职务,党内职务可大可小,比较灵活。”
“这次谈话,高书记交待我不要对外人说。今天您问起来了,我就直说了。因为在我心目中,您不是外人。您是我仕途上的领路人。”
张雅文刚才的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后悔。
这么探听消息,似乎有些不妥。
不过,江寒这么直率,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一句“您不是外人”如同一个熨斗,让张雅文的心产生一种恰到好处的温热。
江寒这个人心里还是有数的,值得信赖。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张雅文问道。
“已经有了初步思路和应对措施。我在等夏众集团在高平市投资的项目真正落地。”江寒说道。
张雅文心道,要是夏众集团在高平市的投资真正落地了,这个时候想跟夏众集团对着干,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张县长,夏众集团到三河县投资旅游的事情还没有公开,您就当不知道。夏众集团在三河县的投资,您也不必反对。”
“如果我们和夏众集团对着干,到时候他们从高平市撤资了,岂不成了罪人?市委、市政府领导恐怕会对三河县有意见。”
“因此,我们必须等到夏众集团的生产线上马了,真金白银到位了再说。”
张雅文心中一喜,这么说来,江寒绝对是有办法了。
难能可贵的是,江寒现在的大局观是越来越强了。
江寒对夏众集团的态度,不是站在野坡林扬和黄沟村的立场上,而是站到了更高的层面上。
其实,江寒不急于出手,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让夏众集团真正进入三河县再说,瓮中捉鳖,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