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从画眉谷回来,让沈芸住在伴山房,自己开车去县城见张雅文。
张雅文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直接来办公室吧。
江寒一想,到这个地步了,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不去张雅文的办公室,管少卿也不会认为自己和张雅文的关系疏远了。
管少卿与尤文龙,张雅文与江寒,已经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管少卿也没有刻意去拉拢其他县委常委和县直部门、各乡镇办事处的一把手。
只要能把江寒摁死在酒厂,让他出不得头,等于是折断了张雅文的一个翅膀,对于张雅文绝对是一次严重打击。
那么,县委常委和其他县直部门、乡镇办事处的一把手会如何选择?
答案不言自明。
张雅文的办公室里有人,江寒就到林逍逍的办公室等。
林逍逍对江寒已经完全断绝了那方面的幻想,给江寒倒了一杯茶:
“江寒,如果是我,我就不去报到,看管书记能怎么样!”
江寒道:“报到还是要报到的。最少给苏常功发个短信说一声。要是在三年以前,我连招呼都不打。”
那个时候,江寒还有一个身份:黄沟村大学生村官。
当时他跟县里签的协议是,当大学生村官,三年时间。如果不再申请,大学生村官的职务自动解除。
江寒在南粤待了三年,没回过三河县,所以,他已经不是黄沟村的村长助理。
江寒打算先给苏常功发个短信,而后借口家里有事请假。
对于三河酒业,江寒并不熟悉,不了解情况就贸然上班,有很大可能掉入到苏常功挖好的大坑里。
不一会儿,张雅文送客人出来,把江寒叫进了办公室。
“小江,坐吧,”张雅文道:“管书记坚持要把你调到酒厂。说你是一员干将,到酒厂,一定能让酒厂走出困境,迎来重生。”
江寒呵呵一笑:“张县长,如果真让我当家,我就有这个把握。但是,让我当副手,我做不到。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哪儿有这样的事?”
张雅文说道:“我给管书记建议了,让三河酒业实行过去的厂长负责制,就是总经理负责制,党政分开,各管一摊。让你任排名第一的副总经理。”
“这样一来,苏常功就管不到你了。谢鸿才的心思不在那儿,他不会管事。你就是实际上的业务负责人。”
“但是,管书记怎么都不同意。”
江寒没想到管少卿如此专横!
“江寒,这样吧,你给我写个假条,说是头疼要去医院检查。”
张雅文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头疼一般不容易确定具体的毛病,确定不了就能一直查,总不能不让人看病吧?
其实,大家也心知肚明,你管少卿把江寒发配到酒厂,去受苏常功的气,江寒完全可以不去上班!
这就叫做软对抗。
如果管少卿还揪住不放,那就是要把江寒往死里整,这样一来,对管少卿一点好处都没有。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千万不要把人逼到无路可走。
你可以整江寒,但是人家请假了、明显是退让了,你还穷追不舍的话,从上到下都要怀疑此人的胸怀与格局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你权当休假了,带着沈芸全国各地转一转、看一看吧。”
……
江寒给张雅文县长写了一个请假条,说是经常头疼,所以要去看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