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该冷了,这儿最适合夏天住,秋天也还行。”贾生明喝了一口茶,没有直接回答贾习永的问题。
“贾书记,那个江寒来当县长,说实在的,我不服!”崔习永不再兜圈子了,茶都喝了一泡了,应该切入正题了。
“我知道,咱们一直没县长,政府那一摊子事都是你扛着。真是不明白组织是怎么考虑的。”
贾生明说道:“你不要着急。等等看吧。平时也不要说怪话。对了,江寒本来说是马上要来报到的,但省委组织部通知说,要江寒留下一个月,封闭起来,写一个重要的材料。”
“这不是开玩笑吗?一个县长,写材料?会不会是不想来了,不敢来了?”崔习永说道。
贾生明给崔飞永分析起来:“每个干部都有各自的特点,有强必有弱。写材料强的,干实事就弱。性子急的,就容易出纰漏。你分析分析,江寒在这咱们县能干多长时间?”
江寒这个人属于少年得志,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虽然一直在县里工作,但是实际工作经验却不多。
林场,酒厂这种单位的面太窄,虽然当过乡党委书记,但是只有一年,恐怕连乡干部、村干部都认不全。
江寒曾经来过光军县,代表青干班发言,说是给光军县把脉问诊,不如说是在故意挑毛病。
“江寒说,光军县是恶官挡道,实在是太狂了!恶官?这等于是把全县的干部都给否定了!”
崔习永说道:“江寒这是耸人听闻,哗众取宠。当官不恶一点,能治住那些个刁民?看看哪个县不是这样?上级来的任务时间紧、要求高,哪里还有空文绉绉地跟干部和群众瞎掰扯?!”
“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善不为官,情不立事!”贾生明说道:“江寒,还是太年轻啊。”
崔习永琢磨了一下,给贾生明续上了茶水:“贾书记,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等,”贾生明说道:“你要全力配合好县长的工作,下一步你才有机会,组织上才会考虑你。”
“要是他胡来呢,我也得配合?”
崔习永实在是郁闷坏了,他不是光军县本地人,但他却属于光军县的本土干部,从科级干部时从市直部门调到了县里,从镇长、局长到副县长,从副县长到常务副县长。
崔习永之所以在光军县走得顺,主要还是他娶了一个光军县的妻子,得到了很多资源。
崔习永具备当县长的一切要件,特别是每次组织部下来考察,民主测评中每次都得到了极高的票数。
然而,三任县长先后离开,呼声很高的崔习永却连续落选。
特别过分的是第四次,来了一个年轻得离谱的县长,让崔习永的心里很难拐过弯来。
“江寒如果敢胡来,你也别拦着。如果他听了你的劝,不胡来,那么,你还有机会吗?”贾生明指了指下面的峡谷:“什么叫上善若水?因势利导、顺势而为!”
崔习永明白了,就怕江寒老老实实的!
事实证明,外来户当官要想稳稳当当的,必须是老老实实的。
但是,江寒稳稳当当的,一直压在自己头上,这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这就需要因势利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