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光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赛北城宾馆。

他在床上躺了很长一会儿时间都没有睡下。

脑子里还是那面墙的后面，那个神明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知道的事情？

而教皇冕下所做的担保究竟有没有作用。

还是说就连教皇也打算做一些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想的远了。

很多事情有可能本身就不会发生，却是被自己给想的出来了。

白小光仍然的睡不着觉。

直到了后半夜，卜一木打来了一个电话。

他才说出了自己肚子里的那些苦水。

卜一木听了，只是说：“你自己心里面明白的。你只不过是不愿承认而已。就连我也无法理解一个神明需要黄晨这个小丫头干什么。”

“是吗？你也不明白。”

“神明总是站在最高处看风景的。你想祂应该不会错的，对吧？”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神明有可能也不过是粗俗之人，世界上就连神力都可能被龙类盗用，神明又为什么不能被制作出来呢？”

“有可能。”

“这三天你就陪着我去散心吧。我想带你去看一个风景。”

“什么风景？”

“明天早起，我们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小光第二天早上倒是真的早起了。

准确说他就根本没有睡着觉。

卜一木带着他向着熔岩世界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的都是滚烫灼热的风光。

地面下的热气流蒸腾起来，他们两个都像是被烧的冒汗的食物。

他们连续走了一天半的路程。

第二天中午，他们也还是在路上一直走着。

但是卜一木说：“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你是说那些灵魂？”

“没错。你有感应魔流的非凡能力。你能给我说说那些灵魂生物究竟是什么吗？”

“看样子不像是龙类。龙类的灵魂更具有魔法属性。这些不是魔法生物。”

“嗯，接着说。”

“他们也不是兽类。”

“......”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

“或许时间真的能让人忘记一切吧。”

“他们其实是虫子，三百五十年前，将近四百年前一场战斗中，来自星空世界，随后战死在了这里的战士。”

“你是说虫子？”

“没错。”

“我不明白。虫子来了这里做什么？”

“都是为了生存。不过他们是被逼到了这里的生存者。”

“身为星际文明难道也有什么遗憾吗？”

“资源有限，文明要想生存，就必须占有更多的资源。比如他们，据说是因为生命元素的缺乏。他们不得不开始掠夺龙族的资源。”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他们的一员啊。”

卜一木说出了实话。

白小光只是看着，已经不去思考这句话了。

“你没有惊讶啊。”

“因为你是我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在乎你是不是虫子？”

“以前也有一个朋友这么给我说过。但是后来我们还是因为观念问题分道扬镳了。他只是仇恨他的父亲。远远没有上升到对于一个文明的仇恨上。”

“所以你想让我仇恨龙族？”

“不。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龙族文明其实也是会犯错的。就连神明自己都愿意承认他想要帮助一个文明。那么你觉得当初的神，如果存在在了那场文明战争里，他将会如何处身？”

“在当时两个文明打的热火朝天。神会选择帮助龙族，还是帮助虫族？而祂是神，他想要谁赢，那就是偏袒哪个文明。我想问你你觉得这是神吗？”

“不像。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神确实帮助了我们龙族。不——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我因为龙族的身份还在站在龙类的立场思考。”

“没错，你看到了。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神，神也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角色。他必然陷入分裂，以及无能为力照顾所有生灵的撕扯中。那个神自己也就成了弱小的。”

“我不太明白你要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